荊长不能飞出魔城,开始在城内晃荡,狱就像照顾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站在她身后亦步亦趋跟着,好像生怕她会被磕着碰着。
周围居民对王城里宅了十多年的魔王出现表现出十万分的受宠若惊,还有两万分的尴尬
为什么说尴尬
因为它们要凑上去打个招呼时总会被魔王瞪走,仿佛它们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
荊长负手百无聊赖的看着这些魔,问狱:“魔的寿命是多少”
“按这个世界的年份计算,正常是五百年。法师是六百到一千年,大祭司三百年左右。”狱很乐意解答,事无巨细交代。
“你呢”
狱对她的追问很满意,上前一把将人抱起,幽幽道:“这个爸爸不知道呢,因为魔族的王都是被下一位杀掉的。”
“这么有趣”荊长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嘴角已经翘起来了,“你现在几岁”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因为今年就是你的死期。
她把这句话憋了回去。
“忘了,女儿很想知道吗”
狱的脑袋凑过来,荊长一哆嗦,张开翅膀飞走。
这家伙这么回事一口一个爸爸、女儿的,看起来却好像要做点什么亲情变质的事。
这个死变态
“狱。”荊长在它跟前落地,“我变成这个样子用了多少时间”
“很重要吗”
“不重要吗”荊长反问。
“不重要。”狱说。
不说荊长也能只自己找答案,不过能干脆问出来的话谁去废那个力气瞎琢磨,只是狱并不想坦白。
她觉得自己离答案不远了,时间对她来说只是眼睛一闭一睁,而且在魔族身上几乎没留下痕迹。
荊长猜测自己至少躺尸了一年,魔族出战的面孔她还记得,现在这些魔兵因为狱突然降临都出来参拜,她见到了不少眼熟的面孔。
她怀疑战局早就生变。
她现在不是筹码,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狱想必早就毁约了。
真是这样还计划个屁啊,直接干吧,死了算自己的。
“狱,小哥哥,我觉得我们可以打个商量。”荊长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所以她决定再努力一把,不要底线的那种。
“关于魔族与人类的,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只要你满足我这个要求,我可以听你吩咐做一件事。”
狱还算有兴趣,很给面子的问:“什么事爸爸都可以满足你。”
荊长伸手指向城外:“人类、异族和魔族的形势。”
“这确实是个小要求。”它眨眼来到荊长面前,将人搂进怀里,娓娓道来,“人类现在在攻打我们,异族则被赶到了边缘地带。”
因为荊长只问形势,狱也没敢多说。她的小家伙本一事大着呢,不保持警惕怎么行
往好的方向推测,那就是褚启成功领着魔族狠狠给异族送了一波,让它们两败俱伤,再带人类倒戈打魔族。
往坏的方向推测,估计是人类被魔族中途反阴,然后两方开战,顺便还要应付异族。
不过听起来异族对人类威胁似乎不太大,荊长觉得有点假
毕竟异族数量真的很多,即使人类队伍强大了不少,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把异族逼到绝境吧
狱现在很好说话,荊长觉得要充分利用资源,她开始上纲上线:“你说的可要是真的,不能骗我。空手套白狼,我会让你后悔的。”
狱很冤,无辜道:“爸爸讲的哪点不对”
荊长:“”
狗屁爸爸,还离我这么近说爸爸,简直
等他死的时候一定多剐几刀
“异族数量是人类和你们加起来的n倍,怎么到你口里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宝宝说得对”狱凑得更近了,憋笑道,“但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什么三年我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吗三年意思是老子就做了个火烧菇凉肉的噩梦,一眨眼三年过去了
世界沦陷世界进程很快,每个决定都万分紧要。荊长被困魔族前摸爬滚打还不到三年,这三年她到底错过了多少
崽子都长高很多了吧自己早被遗忘了吧
啊啊啊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仿佛回到了摩尔蓝当卧底那日了狗的时光
荊长如遭雷击,懵在原地。
狱对她懵逼的表现很满意,抱着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不容易笑够,它将人带回了王城。
“宝宝。”狱突然很喜欢这个称呼,“你的要求我满足了,现在,该爸爸提要求了。”
荊长回神,莞尔一笑,磨着牙道:“你算个球爸爸,我不要听到这两个字”
“好的宝宝。”狱从善如流,然后欢欢喜喜的将脸凑过去,“往爸爸这里亲一口。”
荊长不想亲一口,只想给他爱的大嘴巴刮子。
狱等了会儿,回头阴沉沉的看着她:“宝宝在骗我”
没有,只是想到你尸体要失去一边的脸颊,为你提前哀悼。荊长心底默默的想,侧头将狱脸一抬,一口咬了过去。
真它喵过瘾,就是皮有点厚魔族的皮普遍很厚,下次就应该再用力些。
没错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还咬上瘾了,甚至有点迫不及待地再提一个要求换这一口。
狱不知道她凶残的心思,此时有点小愉悦,小家伙主动亲近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心底都软软的。
于是它与荊长此时的心思重合,扭头亲了亲她嘴角,喜滋滋道:“宝宝还有什么要爸爸解答的”
“人类为什么攻打魔族”荊长立即接话。
狱将下巴放她肩膀,闷笑了两声,狠毒道:“因为魔族要打人类呀。不过宝宝的那位人类伙伴还有两下子,居然断了我和部下的联系,被骗了好些时间。”
荊长稍稍放心:“后来呢”
“唔,宝宝这么多要求”
“这不算要求,要求怎么说也得是我要力量,至少是普通魔族的力量。”
“不行。”狱毫不犹豫的拒绝,“你死了回去的心思,人类没有几天光景了,他们很快就会灭绝,和这个世界一起。”
“你怕我”
狱点了点荊长鼻子,邪魅一笑:“狱知道,姐姐很厉害啊。”
荊长扯了扯嘴角:“狗屁你知道,知道你就不会这么对我。”
狱无视她意味不明的目光,点了点嘴唇:“来,宝宝,这里。”
“没问题,达令,想要多久都行,我会好好为您服务,要你共享冰与火的盛宴。”荊长念着广告词,将人拉到床边,反手推到床上。
“我们再打个商量。”她笑着,跪坐在床上,颇为豪迈的解开衣服,“你知道我不是一名人类,之所以站在人类这边只是因为朋友。”
“宝宝。”狱不笑了,也不阴阳怪气了,抓住她的手面无表情说,“我不想这样。”
“不是你让我干的吗”荊长一副“你真的很多事”的表情,继续没说完的话,“既然人类已经无药可救,我该做的也做了。我只想要回我的力量。”
狱从床上起来,闪到她身后,没事就喜欢动手动脚的它此时竟然有些束手无策,看了她一眼,化为一团雾消失在原地。
荊长看着狱离开的地方,扒着衣服呆若木鸡。
怎么回事干嘛跑了谁跟个变态似的硬要亲亲抱抱举高高,这还没干嘛居然就被吓跑了
我看着是要上了它吗
荊长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她只是想咬魔泄愤。啃一啃魔王,这点伤也不算什么吧它怕这个
没有攻击力它都这么怕,那什么时候才能拿回力量
荊长蔫头耷脑的坐在床上发呆,继续将勒到脖子的衣服扯了扯。
玛德,魔族的狗屁服装,一弯腰就会被勒到,太智障了
虽然没胁迫狱拿回力量,但好歹魔被自己吓跑了超过半个小时狱没回来,荊长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
夜晚,魔族的夜视能力尚可,她潜踪蹑迹再次来到祭祀台。
打探不打探,她要做点牛逼的事。
晚上还有魔值班,不过这并不能给荊长带来困扰,轻而易举进了祭祀台下的祭祀宫殿。
宫殿在祭祀台下,各种奇形怪状的符号和壁画铺满了整个空间,中间是个迷宫,但对荊长来说只是很普通的迷宫,可能只是为了将壁画刻完开拓出来的空间而已。
荊长手放在门口石壁壁画上,一寸寸看过去,将看懂的内容记下。
不过她懂得不多,因为祭祀的名词很多,她只会些简单的日常文字,这让她有些抓瞎。
不过还有画
壁画纪录的是魔族请魔神的原因,很简单,渴望力量。可能是在原来的世界过得太好出来找刺激。
这是在第一层外墙得到的信息,在看完第二层后,荊长发现魔族的记录里多次提到一个人。
这个人用一个符号代替,当然她看不懂,但能连蒙带猜得出是它给魔族洗脑,让它们创造出自己的神,它们就能有永恒的力量。
后来后来这个人成功得到上一任魔族的青睐,出些乱七八糟的主意,将整个魔族搞得名不聊生,最后还利用魔族为它得到了强大的力量。
最后两层是狱带魔族反抗这个坏魔,但是战争惨败被驱逐,狱带着跟着自己的魔来到这里
荊长觉得这描述得和狱完全不符,现在的狱明显就是个万事不理,脑子只有妹子的败家子可能是那一战被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