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歌身姿慵懒,靠住台球桌边缘,抬手掂量掂量台球的重量,下一秒毫不留情地砸过去。
宁知许能接住的。
但是浑身难受不想动,也本就没想躲。
少年笔直站在那里,台球结结实实砸身上,嘶了一声,嗓音哑的模糊不清:“你还真他妈下死手。”
陈安歌扬眉,丢掉烟头用脚碾灭:“**,抛下哥哥回来泡妞。怎么?哥哥出去浪没带着你,委屈了?”
宁知许前几天走的匆忙,的确没顾得上打招呼。
迈步走过去,顺手开了灯,屋内陈设和之前一样,半分不同都没有。
“她出事了,我回来看看。”
这个‘她’,不言而喻。
少年看他放在一边的拉杆箱,眸子里有些诧异:“你又把台球厅租过来了?”
桃花眼噙着笑。
陈安歌从一旁拿了一份合同给他看。
宁知许瞄了眼封面,是购房合同。
精致五官染满质疑。
他在质疑这个穷逼的经济条件:“你卖肾了?”
“操。”陈安歌吐了句脏话,把写他名字的那页纸给他看:“字迹眼熟吗?”
“王哥昨天给我打电话说有个拿着黑卡的小姑娘把这里买下来了,许狗,你猜是谁?”
光凭字迹,宁知许一眼认出南意的字。
眸里刹那间蓄着情绪,少年吐字更为艰难:“南意啊”
“我以前和唐栀随口提过,台球厅是租的,咱俩没有家。我想”陈安歌单手搭在少年身上拍了拍:“南意是想给你一个家吧。”
给他一个家吗。
在他不辞而别之后,小姑娘是这么想的吗。
心里淋了柠檬汁,酸涩的厉害。
少年沉默着垂眸。
半晌后,慢慢吐字。
“所以?为什么写你的名?”
陈安歌:我草你祖宗十八代。
这他妈多么煽情的氛围,你说这?
“狗永远是狗。”男生收了合同,踹他一脚。
宁知许目光凉飕飕:“我一直怀疑她暗恋的是你。”
见他满脸懵逼,少年冷静补充:“毕竟你腰好。”
这话还是挺受听的。
陈安歌点头,桃花眼尽是勾人夺魄的风情:“这句话哥哥不反驳你,的确哥哥的腰和肾都不错。”
看到他拿合同又要去拿柜台上的钥匙圈,少年眸光微顿,走过去抢了过来。
占有欲十足:“我的。别碰。”
陈安歌故意气他:“这台球厅都是哥哥的,钥匙当然属于我。”
这话换来一声轻嗤。
“这是她给我的,你,捎带手。”
听听,这他妈是人话吗。
怕他醋死,陈安歌转移话题:“不是你家南意受伤了吗?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宁知许:“感冒了。”
“难怪南意瞧不上你的腰,你这身体也不行啊。”
“滚。”
陈安歌笑,停住本来想掏烟的动作:“那你怎么不在医院了?”
“会传染给她,晚些时候再去吧。”
陈安歌嗯声:“我和你一起去,我要感谢南意同学送我一套房。你说我穿个露腰的衣服怎么样?给受伤的南意同学净化净化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