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墨因为急性肺炎在医院住院,这还是苏清眉跟医生强迫他留下来的。要是按照他自个儿的脾性,哪怕是住一天也是活受罪。
看他堂堂七尺男人,面对死尸眉头都懒得皱,却偏偏怕的就是那又细又尖的针头。
有护士来给他打针,用药棉上碘伏,这针药还没有推进去呢!他就哎哟一声喊,吓得苏清眉跟护士都微微一怔。
苏清眉以为他那个部位疼急忙问:“又怎么了?”
季子墨不好意思的苦笑一下道:“我怕打针,求护士美女轻一点行吗?”
护士乍一听,这还没有打呢!他还真就叫喊上了。不由得扑哧一笑,却又不敢大声的笑,只是一味地忍住。
苏清眉也悄悄抿嘴一笑道:“打针不疼,就像蚂蚁夹一下。”
季子墨紧皱眉头,一颗颗汗水冒出来,结巴道:“打了吗?”
护士冲苏清眉眨巴眼睛,坏笑一下道:“还没呢,这就开始。”
想到那又细又尖的针头扎进皮肤里,季子墨忍不住又是夸张大叫一声:“哎哟~”这一叫,还真的把正在注射的护士吓得手一抖,那刺痛感搞得他呲牙咧嘴叫都叫不出来了。
门口传来爽朗大笑,接着出现了秦帅跟小宫还有张扬。
他们三鱼贯进入,小宫跟秦帅简单的问候一声,说有事要办,先自离开。
病房里留下张扬跟苏清眉,还有躺在病床上还心有余悸正在回味刚才那一针之痛的季子墨。
“怎么样?情况还不算太糟吧!”张扬问的当然是季子墨的身体状况。
“没有什么大碍,来得快去得也快,如果没有别的,今天下午就可以出院。”苏清眉关切的凝视季子墨,话是对张扬说道。
“那就好,上次说同学聚会,不是因为几个临时有事来不成给取消了吗?这次大家伙都愿意来聚一聚,子默你回家休息休息,先别去想工作的事,休息好了,明天凯旋门歌舞厅见。”
季子墨点头,没有多余的表示。
苏清眉挺担心他会不会在聚会时胡乱吃喝,就提前打预防针说道:“事先声明,除了喝酒,别的我不会干涉。”
张扬听这话,故意逗苏清眉,就冲季子墨挤挤眼一脸坏笑道:“听见没,嫂子可是表态了,你除了喝酒,想干什么都可以。”
“别,别老没正经的。”苏清眉说话,看看时间,对他们俩说:“我得去开会了。”
“去吧!这儿暂时交给我,待会让朱一萌来照顾一下子默。”
走到病房门口的苏清眉,听到张扬提朱一萌,不由得一怔,却也没有做出大的反应。而是意味深长的瞥看了季子墨一眼,轻声道:“我走了啊,有事打电话。”
季子墨动动嘴,话还没有说出来呢。
张扬替代季子墨答复道:“放心吧!没什么事的,你去忙。”他关了房门,走到病床边,压低声说道:“这不是在逗你媳妇吗?哥哥我想试探,她对你的爱有多深。”
“有你这么试探的吗?”季子墨不满的冷哼一声岔开话题道:“还是讲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吧!昨晚上你们的成绩怎么样,我想知道这个。”
张扬叹口气,无可奈何道:“不知道是我愚笨,还是晏不道太狡猾,我们一丁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查到。”
季子墨半眯眼,脸上还残留一丝扎针留下的苦楚表情道:“如果能那么容易查找到线索,他就不是我师叔了。”
“你师叔?”
“嗯,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总之对晏不道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几百年前我们就认识,就有很深的渊源……”
“怎么可能,有时候直觉不一定是真的。”张扬想抽烟,拿出来放在鼻子下边闻了一下,又顺进衣兜里。
“给我一支。”季子墨不变的姿势,仰视屋顶那黑乎乎一团疙瘩,那团黑色的疙瘩,目测是漏水形成的污渍,看着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你不想活了,还抽烟,我想给你,但是不敢啊!”张扬撇撇嘴,拒绝给他烟抽。说话间,听到空中传来嗡嗡嗡的声音,这是信鸽的哨声。
季子墨懒得搭理张扬。顾自挣扎坐起来,一把拔下输液针头。看他这样,急坏了张扬,急朝病床跑来,口里嚷嚷道:“苏清眉可是把你交给我的,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女人发飙我可是怕得很。”
“别闹,我上卫生间。”季子墨烦躁的挪了一下屁股,挥挥手,很是无所谓的站起来,直奔卫生间。并且一边走一边说:“没有找到蛛丝马迹,你总不能对思明茶庄没有一丁点举动吧!”
“有啊,我没有足够的证据逮捕他,却也有权利勒令茶庄停业整顿。”
季子墨说:“理由。”就一头钻进卫生间。
“理由,有人举报该茶庄有扰民的行为。”
张扬乘此机会,急忙拿出烟来送到鼻子下嗅闻,然后很快的动作点燃,吸一口,又吸一口,还多此一举的挥手驱赶滞留在空间卷状的烟雾,然后听见卫生间传来抽水马桶轰隆的响声后,又急掐灭烟头,佯装没事人那样走到窗口。
窗口错落有致的建筑物,电线杆,包括极少数的牛皮癣广告。汽车喇叭声,人声,鸟叫声,等嘈杂纷乱嘘嘘嚷嚷的声音没能被这些建筑物阻隔在外界,多多少少影响了医院应有的肃静安宁。
“这个理由可以有。”季子墨鼻子很灵,从卫生间出来,夸张的吸吸鼻子,皱着眉头道:“有状况。”
张扬不明就里忙问:“什么状况?”
“有人刚刚在病房里吸烟了。”
张扬一愣,嗨嗨一笑道:“你属狗的吧!这也能闻到?”
季子墨吐口气,坐回到床上。看了一眼输液袋,果断的说道:“我想出去。”
“干嘛?”
“不瞒你说,我觉得有人在操纵……”季子墨欲言又止,担忧的凝视一眼张扬,他觉得这话说出来,对方未必会信,不能相信的事,还是别说出来的好。
张扬却对他的话来了兴趣,认真的神态,瞪大眼珠子道:“嗨,你倒是继续讲下去啊,我在听。”
季子墨迅速穿好衣服,虽然极力扮出一副已经恢复的样子,可脸色还是蜡黄蜡黄的不好看。“你在听?我还不想对你讲。”
张扬一听这话急了“不行,要知道我就靠你这么一点灵感,有什么告诉哥哥我,也好有下一步的计划。”他看季子墨玩真的要离开医院,又急道:“你,你不能这么离开,看看脸色还不正常,再说了,苏清眉也不会答应你离开的。”
季子墨摆手,拒绝张扬要他回病床上躺下的建议,固执的走到门口道:“你不是想得到线索吗?我呆在医院里,线索不会主动来找我的,所以我必须出院。”
“别,我,我怎么对苏清眉交代?”
“交代屁啊,你跟我都离开了,她问谁去?”
张扬嗨嗨一笑:“对啊。”说话急跟在季子墨的身后,两人并肩走出了医院坐上警车,直奔季子墨的家。
季子墨急着出院是有他的原因,昨晚上发生的一幕幕,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他刚才想说的是,有人操纵他的哥哥。
季子墨的生辰八字是保密的。
这是康震天叮嘱他不能告诉别人,这是关系他生死攸关的大问题。他起初觉得师父是多余的担心,一个人的生辰八字跟生死攸关没有什么关系。
可现在想想,这件事还真的有点不可思议,就像昨晚上。他怎么会莫名其妙不受控制的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在他所住的屋子里,有储藏室,却真没有什么地下室。
只有季家老宅才有地下室。
而且那个地下室很大,有好多可以藏身的地方,这也是妹妹玩捉迷藏最爱去的地方。要是不吃不喝,呆在地下室,可以三天三夜都不会让人找到。
季子墨怀疑昨晚经历的一切,其中亦真亦假。比如印章,他从没有对那一枚看似普通的印章有更多的质疑,然,昨晚上会莫名的看见印章。
不但如此,印章中还有东西。
季子墨没有把这些告诉张扬,只是让他把自己送回家,说是想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为了明天的同学聚会做准备。
张扬把季子墨送到家,看他是真的累,精神倦怠,需要休息,也就没有多话,多做停留。
等张扬离开,季子墨回到家。直奔那副壁画,他站在壁画前久久凝视,视线定在酷似笼子的印章上。然后慢慢走近墙壁,取了图钉,揭下壁画铺在地上。
又小心翼翼的把壁画翻转过来。
翻转过来的壁画上有一副奇怪的画,画中藏画,这还是季子墨第一次看见,而且还是自己的眼皮下。在医院,他只是怀疑师父的印章有问题,却在进门的时候,无意间想到师父家的那一副画跟家里这一幅画很相似,这才有了取下壁画查看的想法。
画后面的这一副画,横看竖看,都看不懂。
画中有画,字中有字,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不是空穴来风的。
季子墨查了,师父就像知道要出事。他邮寄来的东西,日期显示是去阴拗村的前一天邮寄来的。他为什么要邮寄这些东西?私章是他自己的私有物品,干嘛要邮寄给我?
季子墨拿起小得跟尾指大小的印章,细细的看,翻来覆去的看。忽然,他眼前一亮,看见了窍门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