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尽量的屏着呼吸,花非花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厮在出发之前,跑到自己这里来做什么?
如果真是要占自己的便宜,自己在不出动花鸟的情况下,要想安全从他的魔爪下脱身,真是有些困难,这时节,自己叫是怕也无用,这里是他的地盘,他在这里,只怕自己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看看,他就是这别苑独一无二的天,花非花就那样静静的瞅着他,眼也不肯眨,心思乱转。
于非谙在暗夜之中,看着自己最初就开始的目标,自己从平京城追到她帝都,又从帝都想尽一切方法跟他接触,且千方百计的给她留下印象,尽而最后她对自己虽然不怎么信任,还是跟着自己来了这里,又使计让老头子非按自己的方法来做不可,这一切不说天衣无缝,至少没让那几个起疑,自己总不能功亏一篑啊。
可一切都偏离了原本的轨道,这情字一字,自己以为从来不会在自己的身上出去,可是现在,自己这是怎么了?\u000b自古,情之一字最伤人,看看自己的母后就知道了,帝王之家,又有几个人可以不顾一切的抛开那位子,要想享受那份情意带给自己的荣耀,就要承担那份荣耀背后的责任,现在前途未卜,自己却要为此退缩了?
不不不,叶扶疏一定会与自己站在一处,可是在站在一处之前,她也有她所要承担的那份责任。
花非花忍不住叹了口长长的气,正是这口气,让于非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丢开扶手,把花非花拥进了怀中,花非花刚想说话,却觉得自己浑身无力,那种感觉,像是被人突然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那怀中,有着淡淡的男人的气息,刚才的那种错觉在心底里加深,自己莫非前世真的认识这厮么?\u000b那种无法说出的感觉,自己也许真的曾与他有着太深的联系,温热的气息拂在了花非花的脸庞,在花非花意识到什么事情发生之前,于非谙的唇就落在了花非花的额头,随之而来的是眼角,是眉梢,慢慢的往下移,花非花心中后悔的要死,刚才自己一定是疯了,为毛叹那口不该叹的气。
在脑海里呼唤花鸟,而无奈,那厮却杳无消息,任凭花非花把他前世的前世都问候了好几遍,愣是没有出来应一声,花非花不觉得自己受了辱,也没有欣喜,反而带上了淡淡的哀愁,自己这时怎么了?
忍不住想起了君如昊,那个傻孩子事事处处为自己出头,甚至不惜为了自己与君如泽父子抗上了,以至最后被令狐渊追杀,至今自己还没有他的消息,昊昊,你在哪里?
如果你在,你一定会为我出头,一定不会让于非谙如此做,一定不会,是吧?昊昊!
花非花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也许是未成年少女做久了,前世今生加起来几十岁的高龄,却在此时手足无措的想起了君如昊。
昊昊,我想你啊!
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慢慢的落下,于非谙的唇落在了花非花的眼泪上,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稍稍的离开了花非花的脸,沙哑着声音出声:“扶疏,你怎么了?我没有弄痛你啊。”
竟然带然着无措,花非花还是不能动,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眼泪却依然在无声无息的流下,于非谙闭了闭眼,那纠着自己心的情绪也终于在花非花无声的眼泪攻势下慢慢的平静下来,却把花非花抱得更紧了些。
花非花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眼泪,委曲,不安,恐惧,难过,伤心,又好像都不是,就是不由自主。
于非谙却没有发现花非花更多的别的异样,脑海里闪过简单的画面,却拼凑不到一起去,终于放开了花非花,闷闷的说到:“我不是恶人。”
花非花在心里诅咒:你不是恶人,你也不是好人吧?\u000b于非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放开花非花,自己也觉得有些怪,难道是心疼她,怕她伤心,怕她难过,怕她不安,怕她有一天会不理自己,自己最应该的做的,不是把她变成自己人么?\u000b这样一来,也不用担心有人再会把她抢走,也不用担心她心思不在这里了,虽然她在为自己创造财富,可是,自己总觉得她会离开,在自己离开的时候离开,如果能安全的离开,偏则罢了,如果她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自己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自己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怜香惜玉这事儿也从来就与自己都不沾边,自己怎么在她面前忽然多愁善感了起来呢?
“扶疏,等我回来,千万不要离开,尤其是不要在我不在的时候离开。”
于非谙原本是想对花非花说句对不起的,可是又觉得太假了些,自己做都做了,即使她心里不如意,要骂自己要打自己,也由着她罢,只要她不偷偷跑了就行。
花非花哪知道他在想什么?对于他说出口来的话也没有回应,于非谙觉得自己再留在这里真的很傻,起身离开,动作干净潇洒,他走了老半天后,花非花才能动弹,心里也反应过来,且也明白,于非谙刚才是对自己动手动脚来着,但却没有做手脚。
慢慢的起身来,先是洗了把脸,又换了身衣服,这黑天半夜的,自己还能到哪里去,又有哪里是自己的容身之所,想了想,还是回床着躺着罢,花鸟这会功夫自然是没有出来的,花非花觉得自己脑子里很乱,于非谙自己不是与他讲得清楚么,钱可以帮他赚,但是那个所谓的皇子妃的位子,自己是一点都不想要,更加刚才想起了君发昊,心里面越发的不能平静下来了。
天待明时,才进了梦乡,还睡得极不安稳,连梦境都黑白无色彩,起床去鲜蔬行,一路之上却听得城中不断有人在议论,二殿下愿为国立功,请命掌军,花非花心里五味杂陈,自己也是值些钱的,青国愿以十城移之,如果让城民知道了,不知又该做何感想?
有些想哭的感觉,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玉米看着表情平淡的走进来的花非花,花非花却吩咐道:“我以后住在这里,麻烦你帮我把被褥收收拾一下吧。”
玉米算是自己贴身婢女,前些日子自己和玉米都不在,想来那些被褥之类的也还没来得及收拾,今天天不错,应该是个晒被子的好日子。
玉米却以为是于非谙走了,花非花也没了个盼头,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想必怕是触景生情,想起了他,所以才住在了这里,欢欢喜喜的去准备东西。
虽然大战在即,鲜蔬行该准备的分铺子事谊一点儿都不受影响,因为前些日子都不在,萧行也先准备了花非花所说的装修之事,现在已完备好了,就要开业,自然是来寻花非花这个老板来批钱兼进货。
萧行试图从花非花脸上看出些什么,无奈,费了半天劲,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只得陪着小心问到:“咱们的分铺子,开业前的准备,我也都准备差不多了,至于送的东西,咱们还按照以前的标准来么?”
花非花摇了摇头:“不,要加量,第一次开业翻一倍吧,还有门阀世家那里,咱们也给个量出来,你且看着办吧,只是不能大殿下那里高,让他们自己来取,咱们不提供上门服务,按月供应,一次要付一个月的钱,如果一次付一年的钱,咱们可以稍稍多加点量,钱是不能少的。”
这样即可以快速的回笼资金,又可以把有可能流失的客人给拴在这里,也不会让伙计们的心思凌乱,以为做团购可以多收好处,萧行也明白,还是问到:“咱们的东西还没给,他们能愿意出未来的钱么?”
“你立个条文出来,他们就只能按照咱们的规定进行,不按规定也行,就只能当散客了,咱们不保证供量,有了,他们多买些,菜少了,他们就少买些,不接受一般客人的少量订购。”
萧行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去拟个章程出来,咱们是一家一家的发,还是等他们上门?”
花非花心说,咱们的菜现在供不应求,还一家一家的发?你只要把消息放出去,还怕没有客人来么?\u000b“放出消息就行了,他们想吃的自然会来,不想吃的,吃不起的自然也不有强求,只要守好咱们的门槛就行了。”
萧行又与花非花商量了些细节,自己出去办事儿,回来了,想起昨天,又想起了云飞扬说的话,这于非谙会不全吃亏啊,自己那泪流的也不是时候,自己原本是想摆脱他留意一下粮食的事儿,现在却是骑着马怕是都寻不到人了,军事机密,他现在的职位身份,已不单单是二殿下于非谙了,他还是大将军于非谙。
“东家,门口有人寻你,她自称叫青烟,说是你在她们那里定了些点心,要亲自送于你,你看让不让她进来?”
花非花没想到青烟竟然能寻到这里来,想必是有些什么急事吧,点了点头到:“让她送过来吧,我在房间里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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