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心甜没想到林宜修会在浴室,所以她没有一点准备。
慕心甜见林宜修睁开狭长的眼看着自己,水顺着眼际蜿蜒流开,男人眼底的情和欲很浓,根本令人招架不住。
慕心甜的眼神变得迷离。
林宜修唇间噙抹笑意:“我现在再看,终于看到你的确还是爱我的。”
慕心甜不服:“你怎么看得到?”
“你应该也看看,”男人俯身吻住她的唇,“你的眼神正告诉我,你也强烈的想要我。”
慕心甜伸手捂住男人的嘴,抬头正迎上男人灼热的目光,慕心甜被这样的热度一刺,手被拨开后没精力再去接他说的话。
水一波一波剧烈地拍打向地面,溢到门口。
慕心甜以为自己对这个男人够了解,没想到差点承受不住,最后还想说话,也只能累得只剩呼吸声。
这回慕心甜终于尝到了男人的凶和猛,她一个字都没力气从唇间发出,直到真正洗完澡,慕心甜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翌日。
慕心甜被推门声吵醒了,她浑身疲倦睡了一夜也没有消解,身上像是被什么给碾压过去,十分沉重。
而碾压她的那个人现在已经不在床上,慕心甜拉开眼皮,看到空白一片,她手摸过去,床面还留有余温。
慕心甜翻个身,见林宜修正抱着浣浣站在阳台上。
清晨空气新鲜好闻,凉爽的风吹进窗内,慕心甜眼帘眯了眯。
这种难得惬意,又是周末不用上班,慕心甜躺在那,懒洋洋盯着窗外男人高大的身形。
都说男人当了爸爸会转性,以前慕心甜不信,现在她看着林宜修却有点信了这种说法。
林宜修喜欢把浣浣举过头顶,浣浣也胆子很大地欢呼雀跃,慕心甜跟着笑起来。
浣浣伸手指着别墅下面,好像看见了什么,他扭着身子要探头往下看。
林宜修把浣浣放在阳台前的一块高台上,浣浣双手扒住栏杆。
慕心甜心往上一提:“浣浣。”
外面的两人都没听见慕心甜这一声,浣浣还津津有味不知道在瞅着什么。
慕心甜急忙坐起身,这时见林宜修两手护在浣浣身侧,浣浣扭来扭去也碰不到男人的手,可那两只手总是能和孩子小小的身体保持最短的距离。
慕心甜吐口气,眼角还没来得及溢开笑意,心口忽地莫名一酸。
有些事只有她知道,所以也注定了结局的不幸。
浣浣重新落进林宜修怀里时顺手抱住林宜修的脖子:“妈妈。”
林宜修皱眉纠正:“喊我什么?”
浣浣也学着男人的样子皱起小眉毛:“我在喊妈妈。”
林宜修回头,见慕心甜正盯着自己。
“醒了?”林宜修的声音不太清晰,但慕心甜看得到他的口型。
慕心甜点点头,拿起件浴袍包住自己然后下床,边系着带子边往阳台走。
浣浣从林宜修身上滑下去,在阳台上走了小半截,就开始冲着慕心甜跑。
“小心点。”慕心甜差点被撞个满怀。
浣浣凑到慕心甜怀里,明摆着让抱,慕心甜弯下身,领子往下滑了些。
浣浣指着慕心甜的锁骨:“妈妈,你这里红红的。”说完又凑上去仔细分辨起来,“这是什么?”
慕心甜松开手让浣浣自己在地上走:“这是蚊子咬的。”
“家里有蚊子吗?”浣浣跟着慕心甜进了屋。
“有啊。”慕心甜牵起浣浣的小手,“浣浣没被咬吗?”
“没有啊。”浣浣认真摇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蚊子,这个问题似乎特别困扰他,浣浣想了半天,突然回头瞅了林宜修一眼,“爸爸也被咬了吗?”
林宜修一双眼落向慕心甜:“爸爸没被蚊子咬,被别的咬了。”
“别的是什么?”
“你想知道,就要去问妈妈。”
浣浣觉得有道理,妈妈基本就是百科全书,浣浣一只手拉住林宜修的手掌,另一手去拽慕心甜:“妈妈,别的是什么?”
“什么也不是。”
“那是什么?”
慕心甜吃完饭出门,想起来浣浣刚才专心看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她环顾了一周,只看见草坪花开了不少,园丁正在里面除草修剪枝叶。
阎家别墅。
一个身材饱满的女人从楼上不慌不忙往下走,一边把裙子的拉链拉好,她一脸满足,离开前还跟客厅的保镖要了根烟。
保镖们面面相觑,最近阎少的胃口也够好了,一天天不重样的。
阎烈释放之后整个人舒服很多,他洗完澡下楼来到客厅,左立正站在沙发旁。
“腿能走了?”阎烈睇了眼,声音不温不火,左立受伤的事不知怎么在道上传了个遍,阎烈长腿迈到沙发前往下一坐。
左立面不改色:“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是还没好。”阎烈刚洗完的头发还有些湿,他一手撑着脑袋,目光朝左立一扫,“知道为什么你会挨这一枪吗?”
“不知道。”
“因为你不够狠。”阎烈冷笑声,“你跟着我几年了?跟个女人似的优柔寡断,我说过的话都当耳旁风,对别人手下留情就他妈是要你自己的命。”
“阎少,”左立感觉到一条腿传来麻意,他站直了身体不卑不亢道,“您也说过,绝对不能对女人下手。”
“我看,这话你记得最清楚。”
阎烈冷眼一扫,忽然眉心跳了下,有些话到嘴边却想不到自己要说什么。
慕心甜把车停在医院停车位,她来到病房门前时,见里面陈欢今天换下了病号服穿着便装。
慕心甜推门而入,陈欢转头:“心甜,我想出院。”
“怎么这么急?”慕心甜走上前,“医生建议你再观察几天。”
“我不想等了。”陈欢摇头。
“那好。”慕心甜想了想,觉得提前离开也没什么不妥,“我回豪庭前留了套房子,你先住进去,找个机会我把浣浣给你送去。”
慕心甜说出这句话毫无犹豫,陈欢把视线落在慕心甜脸上,这句话很艰难,陈欢几乎用了全部勇气才说出口:“我不想看到他。”
“欢欢?”慕心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欢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她做不到,没有那个妈妈甘心放弃自己的孩子,这个决定陈欢一定是用了很久才说服自己,她现在也想说服慕心甜,但陈欢知道慕心甜比自己固执。
慕心甜试图从陈欢眼底看到些蛛丝马迹,陈欢声音是颤抖的:“我是认真的。”
“我不可能答应你。”慕心甜斩钉截铁。
慕心甜知道这几年她的努力是为了什么,也只有她知道,现在好不容易等到陈欢醒来,浣浣要还是不能回到自己妈妈身边该多可怜?
慕心甜在这种事上不能接受陈欢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