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邮局我信不过,更别说这个乡野之地了。”
艾奇回答道。说这话的时候,他记起了她对什么事都不怎么关心,独独倾心于俊马和骑术。
要是当时寄来票据,且不说她签不签字,就是连信拆不拆都未可知,而这可是事关一大笔钱!
伊撇了撇嘴,并无半点笑意。
“你是说这笔生意是我们俩人的最后一笔了,事关重大,才不敢劳烦邮局吧?”
“不完全是。”
艾奇不快的说。
伊仔细看了看会自己的手,又抬头看看那副骏马图。
“大马力斯太棒了,今年夏天我就能见一号了。”
她兴致勃勃地说。
艾奇记不清中等一级水平比赛的具体规定了,可他知道这种比赛很激烈,水平也很高,是盛装骑士和他的骏马走向辉煌的必登之阶。
艾奇敷衍地说。
“要是您带他到城里一定要告诉我,我要亲眼看看您和您的骏马一展风采。”
“好的。”她说。
其实两个人都知道,她是不会通知他的。
她又为他倒了一杯酒,他也没有客气。
艾奇头脑清醒得很,他觉得时间走得太慢了,于是他没话找话。
“讲讲您的房子如何?”
伊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是一双劳动妇女的手,手型很漂亮,但干硬,发黄,规矩的握着放在腿上。手上没有宝石也没有金表,无名指也没有戴过戒指的印记,没法说曾经婚配过。
“对于这个我也不知道更多,只晓得它原来是座孤儿院。”
艾奇脸上显出怀疑的神色。
“房子开始并不是孤儿院吧,它太大了点。”
伊站起身来,走到房子的另一边,由墙上取下一张照片,走过来递给艾奇。
照片已经很旧了,已经发黄褪色,艾奇认为它有一百年了,如果不是更久的话。
上面就是这栋房子的外貌,一个妇女站在门前,左右各站着六个小女孩,一色的黑衣服,一个女孩还拉着那妇女的手。
艾奇对这份证据没做任何评价。
“一个人住这么一栋房子,看来是太大了点。”
他说。伊扫视了一下这宽敞阴暗的房间。
“我买下这栋房子,主要是为了这片跑马厂,房子只是交易的一部分。这跑马厂很不错,有23标准场地那么大,正适合我用,而且是刚修好的,我来之前有个人在这里训练烈马。”
“我想他后来和我们知道的其他驯马师一样败了业吧。”
艾奇讽刺的说。伊没回答,借口自己要去做晚饭,站起了身。
“他没有败业吗?”
艾奇问。她摇摇头,回答。
“没有,他只是摔了一下,再也不能骑马了。”
“还能走路吗?”
“不能了,走不了了。”
伊转身去了厨房。
也不知道厨房是在哪,艾奇思忖着,把杯里的酒喝干了。
伊端着一个摆满东西的盘子走了回来,饭菜不像正规的晚餐,倒像顿野餐,但味道很不错,多为当地的特产。
是些夏天熏制的香肠肉冻等等,还有一束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