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1 / 1)

“嗯,等顾谨回来告他哥的状。”

冉伯一惊,这老爷跟闲墨公待了一段怎么又变成这种什么都敢说的性子。

冉清轩回过头,眼睛里竟有一抹化不开的愁绪,冉伯思衬片刻,开口问道:“老爷可是思虑少爷?”

“怎么不思虑啊。”冉清轩苦笑着摇了摇头,叹口气道:“皇上要为慎之选王妃了。”

三日后,当邓长安在军营里看见疾驰而来的木音,眼里的情绪一闪而过,这次的东瀛人侵袭,本就规模不大,现在已经处在收尾的阶段了,可此时却将木音这么急匆匆的派来。邓长安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皇上必是听到什么风声了,或许只有在此时将木音留在登州,顾谨才能毫无顾忌的动作。

木音下了马,将马缰交给军营里的士兵,走向邓长安,打了个招呼,随后看向一片狼藉,却井井有条的军营,道:“我这几日都在赶路,不知现在战况如何?”

邓长安对上木音疲惫但却十分清明的眼睛,不自觉的将头别了过去,咳了一声道:“东瀛人暂时被打退了,但是我怀疑他们有别的作战计划。”

木音点了点头,不疑有他,道:“的确,皇上派我来的时候,曾言明东瀛人来势汹汹,这么容易就被打了回去,定是有后续。”

“啊!美人哥哥!”不待木音反应,就被一个修长的人形扑在怀里,木音向后退了几步,勉强稳住身形,怀里将头发高高束起的少年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木音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邓长宁的脑袋,“长宁长高了。”

邓长安伸手将邓长宁从木音怀里扯出来,也笑了,“他这几年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个子长得这么快。”

邓长宁洋洋得意的晃了晃脑袋,对木音亲昵道:“我哥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掂着我走了,所以他不高兴。”

邓长宁看着木音眼里的笑意流转,只觉得真是太好看了,刚想扑上去再一次抱着木音,却刚刚有了动作,就再一次被自家哥哥扯住了衣领。

“是不能掂着你走了,但是总能扯住你。”邓长安,挑了挑眉毛,对邓长宁低声道:“如果下次回京时不想被你顾二哥哥揍一顿,你最好老实点。”

邓长宁一听见顾谨的名号,瞬间就老实了,满眼委屈的看向木音。木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想开口问,就听见远处一阵风刮到了自己眼前。

“哈哈哈,这不是木音吗!”胡老六拍了拍木音的肩膀,而郑沬良翘着兰花指一把把胡老六的手从木音肩膀上摘了下去,嫌弃道:“拍什么拍,你那么大的手劲,把他拍坏了怎么办?”

不远处,左腾渊在邓长安身后沉默的站着,既没有上前打招呼,也没有露出什么厌恶的情绪。而余诗歌因为是读书人,没有武艺傍身,被几人落在了后面,此时才刚刚赶过来。看到木音,也露出了对老朋友的笑意,上前一步,“木兄。”

木音趁机从郑沬良和胡老六吵架的包围圈里走了出来,与余诗歌互相行了个礼,道了一声:“余兄。”

余诗歌颇为感慨,笑道:“三年未见,木兄名满天下,已经是正五品的御史主簿了,木兄今年才刚过十七吧。”

“不过是沾了师祖闲墨公的光。”

“唉!可不能这么说,早前我就曾听闻,当朝礼部尚书冉清轩的小弟子十三岁中举,不仅天资聪颖,还忠心可鉴,当年为了保住秦王殿下性命,木兄可是替殿下挡了东瀛人一刀。还有三年前,木兄在登州战场上出谋划策,一举奠定胜局,同年又去了凤翔,若是没有木兄找到景家的那本账册,严肃一案必会被严毅时压下去,怎么换景御史一家的清白,又怎么能为凤翔百姓铲除了一个大贪官。这次木兄改良的大炮,可以转换炮筒方向,在战场上就能得不少便利,能打东瀛人一个措手不及,威力大增,保下多少将士的性命。另外木兄在汴州拿下汴州知州王腾达的事情我也已经听说了,还有…”

木音哭笑不得,打断了余诗歌道:“余兄,这些事情当时都被压下来了,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压下来又怎么样,这些事情桩桩件件都是大功。”余诗歌看着木音的神情就像看着一个大宝贝一般,眼神中也带上了期盼,“这些事情在文人中间已经传开了,众人都道果然是闲墨公的门人。还想向木兄邀约,能不能一起参加诗会,到时向木兄请教一番?”

木音缓缓摇了摇头,看见余诗歌眼里的失望之色,开口解释道:“我此次来登州是为大炮和战事而来,若是应了余兄的约,怕是要落人话柄。”

余诗歌一愣,摇头苦笑道:“我这余兄真是愚兄啊,在登州恣意惯了,很多事情都想不到了,差点就给木兄惹祸上身。”

木音清浅一笑,示意无碍。而余诗歌的眉头则皱了起来,小声对木音道:“可是这战事昨日就结束了,木兄前来怕是还有别的任务吧?”

木音一愣,蹙起眉头想了片刻,对余诗歌道:“确实身负皇命,是否还有别事,全凭圣上做主。”

不远处的邓长安看到两人凑在一起,心下一惊,赶忙上前对木音道:“希声,你一路舟车劳顿,不如先跟着长宁回延平伯府休息休息。”

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邓长宁也跳了出来,对木音道:“是啊,美人哥哥,先跟我回去吧。”

木音仔细打量了一下邓长安,发现他面色深沉,看不出来什么,思虑片刻,还是问道:“长安,你是不是有事瞒…”

“嘘!”邓长安看了一眼不远处又跳开的邓长宁,低声对木音道:“是有些事,长宁近些时日耽误了不少功课,我回来的那日,我父亲就带着母亲回娘家了,只怕再无人拘束他,所以烦请木兄照顾一二。另外,东瀛人不知什么时候便会卷土重来,长宁太小,我想让他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待着。”

木音看着一向沉稳的邓长安,难得说了这么多话,心中的疑虑更甚,却面上不显,只是对邓长安道:“你且放心,我会好好看着长宁的。”

晚间,木音看着邓长宁一直在戳鱼肉,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只不过年纪太小,伪装不得。木音放下筷子,打破了‘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开口问道:“长宁,可是有心事?”

被木音的声音一惊,邓长宁回过神来,赶忙换上一副笑脸,对木音道:“没有啊,能和美人哥哥一起吃饭,我特别高兴。”

木音抿了抿唇,淡淡道:“长宁,你已经十三了,再像小时候一样耍宝,就显得特别怪异。”

邓长宁苦了脸,看着木音没有表情的脸,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木音的袖子,道:“美人哥哥,你生气了?”

“不曾。”

“美人哥哥,你不要生气。”

“……”

邓长宁看木音不说话,更加确定了木音在生气这个猜想,慢慢开口委屈道:“不是我不说,是我哥交代了要照顾好美人哥哥,不能让美人哥哥担心。”

木音有些愣神,一瞬间竟然想到的是顾谨出什么事了,再看向邓长宁,眼神渐渐添上了急躁的热度,“到底怎么了?”

“哎呀,就是东瀛人,我哥说东瀛人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肯定会卷土重来。”邓长宁一边看着木音一边用筷子戳着自己碗里的米饭,“我实在担心哥哥。”

木音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在军营的邓长安知道木音心思通透,恐怕自己的说辞不足以使他信服,却无比放心自己的蠢弟弟,以自己弟弟的段数,必会将自己告诉他的事情全盘托给木音,而自己对他说一半留一半的事情做的无比正确。

营帐四周都点着火盆,初秋的夜里甚至还有几个蛐蛐在叫。一旁跟着一起值夜的左腾渊看见前面穿着铠甲的邓长安似乎若有所思,握剑的手紧了紧,随后上前一步,低头道:“小将军在想什么?”

邓长安侧头看了一眼左腾渊,将手背在身后道:“我在想,东瀛人到底什么时候会再次进攻。”

“进攻?”左腾渊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邓长安,低声道:“将军觉得东瀛人被我们打退只是缓兵之计?”

邓长安冲着巡夜的士兵点点头,转头对左腾渊道:“打的太容易。”

“那,木音公子来登州就是为了防备东瀛人的进攻?”

邓长安回头看了一眼左腾渊,挑了挑眉道:“希声一介书生,自然不能上阵杀敌,不过他智谋无双,有他坐镇登州,我心安些。”

左腾渊皱眉思衬片刻,一抬眼却发现邓长安正盯着自己看,眼中似深井般不可见底,左腾渊心中一惊,道:“小将军可是有事要嘱咐属下?”

邓长安的视线在左腾渊身上逡巡片刻才慢慢收回,下意识的还是不愿意将自己这些年最得力的副将往那个方向想,只是道:“木音不会取代你的地位,他只是我请来助阵的高人,你莫要再像三年前一般,与他交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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