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对她是毫无办法了?难道就这样看着她逍遥法外?”段竹萱也不服气地问。
“当然不是。单凭我一个人的力量肯定不行,所以这一次我打算群策群力,大家共同来想办法。”萧正说完扫视了屋里的众人,眼睛里透出了一种对自己的不自信,这种眼神包括狗蛋子在内都是第一次看到。
“我还真没觉得这个唐艳茹神在何处,撑死了也就是掌管着安信财政的一个情人而已,和铜铃的地位差不多。”程宾实撸起了袖子。就现在萧正这种未战先怯的样子,很是为九组的未来担心。
“从我的种种推测最后都能汇集到她这一个点并且都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指证她,另外还有碧天鹫提供的一部分证据来看,她并不仅仅只是安信的一个手下这么简单……”萧正说到这儿停了下来,再一次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才抛出了自己的结论:“她其实才是那个真正的‘黑明豺’!而安信只不过是她手里的一个提线木偶!”
“说说证据。”段竹萱和徐柔丽异口同声地问。
“那就说说最直接证据,从碧天鹫开始说起。”萧正看着正在沙发上扭着身子打算换个更舒服点的姿势安心‘养胎’的徐柔丽,问:“还记得当时萧绿蓉是怎么开的口吗?”
“怎么会不记得?为了让她开口我还损失了一个手机后盖呢。”没等徐柔丽说话,程宾实抢先回答。一提起这事他就气得粉碎性胃骨折。这是萧正欠下他的一笔血债,在小本的第十八页上记得清清楚楚。
“不,是碧天鹫,是碧天鹫才让她真正的开了口。”萧正摇摇头,避重就轻地躲开了程宾实的血泪控诉:“这一幕现在又在碧天鹫的身上重演了。只不过这一次换了个角色,他变成了那个被利用的萧绿蓉。”
“我想起来了,当时碧天鹫先抓住了狗蛋子是警察卧底这个借口取得了萧绿蓉的信任,然后再利用萧绿蓉杀人未遂同时急于继承徐乐闻遗产这个缺点导演了自首这一出戏。可碧天鹫现在并没有什么缺点可以利用,徐乐闻的财产看来他获利不少,而且他一直想报的杀父之仇也报了,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难道是用田钱诱惑?”徐柔丽接过狗蛋子递过来的湿毛巾边往自己额头上敷边问。
“不是。”萧正摇摇头:“唐艳茹让碧天鹫心甘情愿地替她办事自始至终都没有花过一分钱,而且也没承诺过要给一分钱。除了电话费用外。”
“唐艳茹会不会骗碧天鹫说能让他做枪毙安信时的行刑手?”程宾实抛出自己的观点。可惜的是屋里的人理都没理他,连呲之以鼻的表情都不想给。
“你想想碧天鹫为什么会从汇滨来泸榆?”萧正提示徐柔丽。
“当然是为了找到那个‘黑明豺’。”徐柔丽一拍脑门上的湿毛巾:“正因为唐艳茹就是那个‘黑明豺’,所以她当然能够证明自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唐艳茹肯定和碧天鹫达成了协议。碧天鹫帮她杀人,她就到我们这儿来自首!”
“你就别瞎猜了,再猜下去以后你都可以做我们和程娘之间的翻译了。”段竹萱撇撇嘴,否定了徐柔丽的推理:“‘黑明豺’犯的是什么罪?死罪!唐艳茹会用别人的命来换自己的命?可能吗?”
徐柔丽听了段竹萱的话脸尴尬地一红,一转头正瞟见拼命在偷笑的狗蛋子,气得一把抓下额头上的湿毛巾就砸了过去:“笑什么笑?换一条去。什么事都不会做,搞得我的智商都下降了。”
萧正瞟了眼正老老实实去换毛巾的狗蛋子,接着说:“其实我也没想到唐艳茹是怎样说服碧天鹫的,直到碧天鹫把唐艳茹对他说的话告诉了我以后我才恍然大悟。因为碧天鹫还有个仇人,这不仅我没想到,连碧天鹫本人也没想到!”
“越说越玄乎了。”一直都和萧正唱反调的程宾实不屑地撇撇嘴:“难道碧天鹫除了杀父之仇还有什么仇值得让他去冒杀人这个风险?杀母之仇?不可能啊,特么可是病死的!总不可能去找主治医生吧。”
“你想想碧天鹫的父亲是怎么死的?”萧正根本就没看程宾实,任由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而是直接问正在重新往额头上敷毛巾的徐柔丽。
徐柔丽敷好毛巾,觉得自己的思维是比刚才要清晰了不少:“当时是黑明豺授意慕正豪指使几个混混半夜烧了商户,趁人救火的时候打断了别人的腿。碧天鹫的父亲就是因为急火攻心病死在医院的,因为没有直接证据最后这事不了了之。此后碧天鹫通过暗中调查查出了幕后灰手是慕正豪和黑明豺。慕正豪已经在医院不治身亡,而安信也将要绳之以法,已经没有什么别的仇人比他俩更让碧天鹫感到痛恨了啊。”
“如果有人指名道姓地告诉碧天鹫,打断他父亲腿的具体是慕正豪的哪一个手下,那么你觉得在碧天鹫的心目中他和‘黑明豺’相比孰轻孰重?”萧正问。
“那当然是一样重!”徐柔丽忍不住惊呼一声。
“唐艳茹就是以这个作为交换条件让碧天鹫乖乖就范的。这样既不会让她自己暴露,又能迫使碧天鹫为了报仇就必须要听她的。”
“唐艳茹真的就能证明她知道那个直接打人的是谁?当时现场不是一片混乱吗?”徐柔丽手扶着毛巾坐直了身子,好奇地问。
“混乱只是对于外人来说的,对知情人来说一点都不混乱,尤其是对唐艳茹这个策划者来说。我在听了碧天鹫向我转述唐艳茹是怎么安排那次行动的具体过程后,说实话,我不能不叹服唐艳茹真的计划得十分完美。从几点开始点火,谁负责点火,谁负责找凶器,找什么样的凶器,找不到合适的凶器又该怎样使用事先隐藏好的凶器,谁负责阻挡别人的视线,谁负责打人,打哪个人,该打到什么程度,又该怎样撤离,事后该怎样论功行赏,该怎样对付警方的调查,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唐艳茹的事先计划之内,而且事后证明与她的预估丝毫不差。当她说完这一切,别说碧天鹫,连我都已经完全肯定她说的就是事实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