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边的朋友们抵达北极避难点之前,也都像我们遇到冥虫时这样,或多或少地碰到了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
下面就是那对韩国夫妇的遇险经历,也是在我为了完成这部小说,动身离开冰岛去韩国拜访了这对夫妇之后,才知道的事情。
它发生在地球黑暗时代开始之前的日子里,时间是2012年4月3日。
这个时候的巴厘岛,低峦耸翠,野花如云。海边上,沙滩如金,长风送暖。
加之沧海茫茫,鸥鸟似雪,不少人都到了岛屿上度假、休养。
小岛上本已有许多精美的房舍,犹觉不足,当地人又在岛屿的东部建起了一座二十五层的大楼,这座楼设计的新颖别致,内室装潢精细,人们给了它一个美丽的称号:玫瑰花蕾。
玫瑰花蕾上层是旅舍,下层是店面,开张后好不热闹。
4月3日这天,几个韩国商人住进了玫瑰花蕾饭店的最顶层,顶层之上有宽阔的晒台,可以远眺俯瞩。
其中一个银行家的名字叫朴善英,也就是先前打开“水瓶”盖子的男人,那年朴善英二十六岁,他的妻子叫尹熙珍,比朴善英小两岁。
两个人来巴厘岛是为了庆祝他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这天清晨,尹熙珍先起了床,收拾东西。朴善英起床后,就去沐浴。
尹熙珍忽然听到朴善英的叫喊:“天啊,不得了了!”尹熙珍大惊,连忙去看,只见朴善英腿上流着血冲出浴室。
尹熙珍问是怎么回事,朴善英粗声粗气地说:“不知道浴池为什么突然裂开了,你看看,把我的腿划破了!”尹熙珍进去一看,那浴池果然从中间断裂了。
她连忙叫朴善英进屋子去包扎,幸而划的口子并不深,而且朴善英在大学里练过柔道而且年轻体壮,也不在乎划破了一点皮肉。
他戴上了眼镜,到浴室去看个究竟,只见浴室的地面也裂开来了,裂缝足有三厘米宽、三十多厘米长,而当时整个大楼似乎有点微微地颤动。
朴善英立即想起来这很有可能是地震,于是忙叫他的妻子快下楼。
两人也顾不得拿东西,只把门“砰”地一带,赶快跳进了电梯,开到了底层,一面叫喊,一面往外冲。
楼里不少人也跟冲了出来。
朴善英夫妇两人急步匆匆地跑到两百多米之处,回头一看,只见那玫瑰花蕾顶部开始裂开,而后“咯嘣嘣”几声巨响,大楼竟然裂成了两半,分别向左右坍塌下去。
顿时人们乱成一片,灰尘、火苗腾空而起。当消防车及救援人员赶来时,这对韩国夫妻已吓得瘫倒在地上。
不久之后的2012年4月13日,这次远在印度尼西亚巴厘岛的地震发生后的第十日。
就像连锁反应一样,这一天里,日本东京三十公里范围内遭遇到了超级强震,国际新闻报道称这次地震的破坏程度是原子弹的数倍;而中国沿海地区则被疯狂的大海啸冲击着,海lang最高达十几米,铺天盖地的自然威胁,席卷了整个亚洲。
不过,这些只是黑暗乐章刚刚响起的前奏而已。
亚洲国家把它们当成普通的自然灾害在处理,没有引起世界范围内的警惕与重视。
像美国、欧洲等地均没有受到波及。
所以,它们只是派出国际救援队帮助受灾国进行善后工作,以及表示哀悼和同情。
这一系列地震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太阳风所造成的,虽然在这个过程中并没有像——新地球物理科幻恐怖小说《地心末日》中那样描述在地磁完全倒转后,鸟类迷失方向、人类生活在频繁的辐射报警中这样严重。
也没有像这部小说的同名电影中那样——给我们一个提前拯救地球的机会——在电影里,世界各国政府联合建造了一艘载人探测船,它能够穿越2900公里厚的地幔层固体岩石,并且能够承受地核的灼热——这里的温度几乎可以和太阳表面温度相比。探测船的任务是:引爆核弹,从而恢复地核铁原子的自然流动并与地磁场倒转的趋势互相抗衡。
但这次太阳风的逐渐来临确确实实的影响到了地磁场,这个地磁场是地球内部液态铁质流围绕着地核中心旋转产生的。因为地磁场多少影响到了地幔下岩浆的流向。所以,地球的地壳岩层也就开始变形、断裂、错动……从而发生海啸、地震……
之后我们才了解到,长期的黑暗并不是安静地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在这片洪荒和渺冥之中,它给了我们太多的警告。可是,我们却在它已经披展在深邃的水域上空时,才明白厚厚的阴霾,已经压抑着我们的眼仁。
好了,就扯这么多吧。
至于,吸血鬼是到底是如何利用这次太阳风暴来改造地球的,我在后面会详细说明。
让我们回到2017年4月3日的塞内加尔沙漠中。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6点14分。
“朴善英、小孙、教授……该起程了,”依诺船长站起身来说。
“被这些冥虫耽搁太长时间,再不走,恐怕我们的水就会撑不到避难所。”
“好的,我也休息够了。”我回答道。
一行人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所带的装备,又确定了各自的水壶无破损漏水后,再次踏上了寻找生还者的沙漠之旅。
记得我们的老奥斯邦牌收音机还能播放新闻的时候,曾听到电台里说我们现在所在的大沙漠中,生活着一族沙漠人。
这族人以饲养牲畜为生,有山羊、骆驼和牛。住在阿骚(assau)沙漠中的沙漠人务农,他们中的一部分离开沙漠在沿海地区以渔业为生,有的从事开采和输出食盐。按父系传代,社会内部分为若干年龄组,每一年龄组有一个领导人,负责排解纠纷。宗教上是有名无实的穆斯林。
沙漠人与其他非洲人有着很大区别。他们喜欢生活在安静的世界里,平日没人歌舞,甚至他们的舞蹈都只是发出轻轻的“嘶嘶”声。安静、封闭、守旧、执著是他们的生存状态。不论外界发生怎样的动荡,他们始终保持着自己的生活方式……
他们可以几十天不喝一口水,甚至见到稍大一点的泉水都会感到恐怖可怕。
他们只吃那些巨大仙人掌肉质部分中的汁液,或者抓到什么小动物的时候,吮吸一些血液,作为补充水的来源。
这种沙漠人有五十多人,最年长的叫坦根,大约五十多岁左右,其他大多都是青年和少年。
他们是沙漠避难所人员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位坦根因为丰富的沙漠生存经验,也就成为了目前塞内加尔避难所的领导人。
在2011年7月9日的一个清晨,沙漠中的这一族人忽然大喊大叫起来,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他们那简陋的帐篷上,居然滴下了几滴水来!
壮年汉子和少年连忙往沙子里钻,女人们哭喊不停。
最年长的老人坦根走到帐篷去看望,因为他是全族人的首领,最富有牺牲和冒险精神,坦根老人看来看去,什么也没有见到,只见天空依然星斗灿烂,不知水是从哪里滴下来的。
这下,坦根不寒而颤,吓得晕倒在帐篷外。
有几个胆大的男子汉,忙出去把坦根老人拖进了帐篷,用沙把他的身体埋了起来,只将头部留在外面。
帐篷上滴滴嗒塔地响着,一线涓涓细流从帐篷的边沿上断断续续地流了下来。
一个将近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趴在那一线水流前,嘶声大喊:“天父啊天父,我们可是没有犯下罪孽啊,我们一族人从来不去扰乱别人,顶多只吃些蜥蜴或者昆虫,如果天父认为这些也不能吃,我们从此再也不吃它们了!我们只吃仙人掌了!天父如果一定要惩罚,就请惩罚我一个人吧!请天父不要惩罚坦根老人,他是个善良的头领啊!”
老妇人哭喊声凄厉,在荒漠中一阵阵传了开去。
过了一会儿,帐篷边沿上的小水流消失了,太阳就像火球一样滚了出来。
坦根老人也清醒过来了,其他人在惊喜中又怀着几分恐惧。
后来坦根老人说;“这是沙漠之雨,我只是在小时候听说过,碰到还是第一次,真是吓死我了。”
我把自己听到的这个故事讲给了依诺船长他们,大伙们都听地笑了起来,只有伏尼契教授很认真地对我们说:“对于见惯雨水的人来讲,这个故事是有点荒唐,但是对生活在撒哈拉大沙漠中的沙漠人来说,的确是个十分惊险的事情。”
“好了,好了,不要笑了,省点体力,”依诺船长说。
拉世德大叔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我说道:“对了,孙!沙漠中的那族人既然这么耐渴,我想只靠地下水,也应该可以撑到现在,你说是不是?”
“我本来就是这样想的。”其实我一开始讲这个故事的目的,就是想让大家不要放弃搜寻到幸存者的希望。就算沙子再怎么烫脚,我们也不能半途而废。
其他人听到我这样说,果然立即重新打起了精神。
我们七个人进入沙漠已经有五个多小时了,离电台新闻中描述的地下避难所还有大概两公里的路程,应该就快到了。
塞内加尔,沙漠时间,七点零三分。
我们大约又前行了一公里的时候,走在前面的依诺船长忽然让我们全部停下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前面我看应该是个……是个火山口,不知道能不能走过去。”
“不会吧?”我踏着沙窝,急急地向前走去,心里暗暗叫苦。
我们的脸膛上,眼窝里面,耳朵里,嘴唇上,已经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层沙土,两腿沉重得像灌满了铅。
尽管这样,大家都还是在沙地中不断加快着脚步,一直往避难所方向走去,如果前面真有火山,那可不好办。
可惜的是,事与愿违,我还是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巨大深洞里面,冒出了滚滚浓烟,火红的岩浆坑就在它右侧。地球上已发现的“活火山”共有523座,其中陆地上有455座,可偏偏让我们碰上了其中一座,这也真够“走运”的。
“怎么办?”依诺船长回头问我们。
“我仔细看了下,”拉世德对我们说,“这座火山可能是在休眠期,不过值不值得我们冒险,我不发表意见。”
“我们还是继续走吧,你们不用担心我这一把老骨头,我还撑得住。”伏尼契教授说道。
我以前经常在户外爬山,心里想这火山的规模也不算太大,从旁边饶着走过去就行,于是我这样跟大家说:“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了,小小火山又不会追着我们跑,还是继续吧。”
瑞亚扇动着翅膀,轻盈地飞离沙地:“我是无所谓了,不怕火山。”大家最后商量好了,我们七个人打算直接从火山脚下穿过去,不饶其他的远路。
硫磺的气味使人透不过气来,蒸气吱吱地从地下钻出来,熔岩就在不远处沸腾,地热透过薄薄的岩石,烤得我们来回跺脚。依诺忍受着呛人的硫化氢和二氧化硫气味,撕开衬衫蒙在嘴上。
脚下是常见的硫磺矿,火山喷发后冷却的玄武岩,还有常结晶出的自然铜和方解石。
我们就走在这些物质构成的矿石表层上。
依诺船长用一只手拉着教授,另外一只手示意让我们后面的人快跟上。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可谓是祸不单行。
我和卡卡脚下的岩石在快要走出熔岩范围的时候,突然崩塌了,我和他一起掉下了一个深坑!
幸好拉世德大叔透过浓雾,赶忙向我们抛来了救命绳索。
我一咬牙,鼓足勇气向上攀登,最后的五米是一道嵌满碎石的绝壁,而石块抓在手中就会碎掉。
我只得小心地把双手碎石中,一直插到肘部,火烫的岩石把我的胳膊都快拷熟了。
我忍着痛,用尽全身力气向上一蹿,上半身爬上了洞顶,下面的卡卡使劲向上托,我爬了上去。然后,依诺用手把卡卡拉了上来,我们两个人瘫在地上没休息一会儿,赶忙和其他人逃离了火山浓雾遮盖的范围。
走了大约一公里,正当我们以为已经远离危险时,这座我们刚刚经过的火山喷发了。只见一天巨大的火舌腾空而起,上顶上出现了一团黑色的烟柱,喷出了大量的火山灰,把已经离火山一公里的我们蒙上了薄薄一层灰。紧接着是一连串震耳欲聋的隆隆声。
我看着从锯齿状边缘的火山口,抛出的大量炽热的熔岩和泥土,苦笑着看着拉世德大叔:“大叔,你可爱的休眠火山……”
拉世德大叔这时候,从背后背着的黄布袋里拿出了一张破旧的毯子,他跪在上面,面朝着刚刚爆发的火山,口中不断的谢谢。qb5。真主,说是真主保佑了我们一行人的性命。火山整整喷发了三个多小时,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估计在几百公里外都可以听见,从火山的巨大“兽口”里向天空冲出了大得难以置信的火舌。
高达数百米的一团团的岩块、碎屑和火山灰,点燃了我们头上的天空。
看来这座沙漠中的火山是乌尔坎诺型的,能够猛烈喷发的一种火山。
粘性的或固体有棱角的大块熔岩伴随大量火山灰抛出,形成“烟柱”,熔岩流少或没有熔岩流,形成碎屑锥或层状锥。
这就是乌尔坎诺型喷发。
如果我们稍微晚一步,现在被冲上天当火把烧的,可能就是我们自己了。
走在路上,我不禁后怕得很,心想以后再不能大意冒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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