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郑蓉蓉根本没有心情搭理王笑笑，拿起合同迅速追了出去。
她不算傻，如果这件事真的出现纰漏，那么压根不用多想，沈南渊一定会怀疑是自己动力手脚。
到时候，只怕她在沈南渊心目中印象更差。
郑蓉蓉出去时，慕言已经离开了，好在她知道地方，于是也开车跟了过去。
单位门口，慕言和沈南渊的助理汇合，沈南渊并没有亲自过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生中午的气。
有了沈南渊之前的打招呼，慕言和对方沟通起来也是十分顺畅，轮到签字环节，慕言习惯性地看了眼合同，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慕小姐？”
对方客气询问。
慕言拧眉，乱七八糟叠放在一起的资料显然不是她之前准备的，难道有人掉了包？
“抱歉。”
慕言迅速收起好资料，“可能还有一处细节我需要向沈总请示一下。”
助理在一旁虽然不清楚慕言为何突然改口，但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沈总的确有交代。”
对方看了眼手表，“我只能给你半个小时，如果还不能敲定，怕是得以后了。”
“谢谢方局。”
慕言立马起身，昂首阔步地走出去，只是出了办公室，慕言脸色瞬间垮了。
“怎么回事？”
助理一脸不解，也没看她打电话啊。
“我的资料被人掉包了，我们现在回到车上，我重新整理一份再去打印。”
慕言没有放弃，虽然时间紧迫，但无论如何她都要试一试。
“半个小时，时间怎么够？”
助理一听合同出错，也是惊呼，末了又低声道：“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慕言。”
两人刚走出办公大楼，就听到旁边传来声音，慕言望去，居然是郑蓉蓉。
联想起被掉包，慕言脸色并不好，但郑蓉蓉直接递给她一个文件袋，“这里面是你的合同。”
慕言没有动，只是微微拧眉，不知道她唱的哪出戏。
“你该不会以为是我动的手脚吧，要是这么无聊，我现在也不会给你送过来。”
郑蓉蓉翻了个白眼，对于慕言的不领情很是不屑。
慕言一想也是，而且是不是她准备的，她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当场打开核对了一番，又冲一旁助理点了点头，“这份没错了。”
“那太好了，还是快进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行了，先进去吧，别真的耽误了签约到时候怪我。”
郑蓉蓉侧身，哼了哼。
“好。”
慕言深吸一口气，走了两步，想了想还是回过头冲郑蓉蓉说了声谢谢。
半个小时后，慕言笑容满面地走出来了。
与此同时，郑蓉蓉早已离开，从助理口中得知，郑蓉蓉也是无意发现她的合同被掉包了，为了不耽误项目进度，这才及时送了过来。
慕言听后没有说话。
想起上午和郑蓉蓉的争执，她并不会单纯地认为郑蓉蓉良心发现，会帮自己。
无非是……
做这件事的人和她有某种关系，而她并不想把事情闹大。
这么一想，慕言也大概知道是谁了，不过最后关头，到底还是郑蓉蓉帮了自己，所以回去的时候，慕言给大家都买了份下午茶。
郑蓉蓉对此并不意外。
倒是周围同事见慕言主动十示好，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八卦地盯着两人。
“谢谢谈不上，既然是竞争，当然就要公平竞争。”
郑蓉蓉斜靠在椅背上，指甲轻轻扣在桌面上，见她一副单纯感动的样子，也是冷笑一声，“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次，我不过是想告诉你，慕言，我赢你，压根不需要这些小动作。”
这番话，倒是让慕言高看了她几分。
“如果是这样，如果我输了，那我也问心无愧。”
慕言点点头，接受她的宣战，回去时，经过王笑笑的位置，她冷冷盯了对方一眼，后者一向嚣张，但此时也没了脾气，一副心虚的做派。
“慕言，做的不错。”
总监听说慕言已经成功签约，特意夸了慕言一句，“不过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别让大家失望。”
“我知道了，总监。”
慕言立马起身，表示感谢。
柳娜也忍不住在办公桌底下，偷偷冲她竖起来大拇指，虽然阴差阳错，但这么顺利就完成任务，还是好样的。
下班后，慕言拒绝了同事的邀约，匆匆回到家里。
没办法，她现在需要恶补的知识实在是太多了，光傅晋说的那些，就够她消化老半天了。
门一打开，慕言却听到了动静，同时厨房里传来淡淡的香气。
深吸一口，应该是某种鱼类。
不对，她房间里怎么有人。
甚至没有换鞋，慕言冲进了厨房，就看见围着围裙，正在做饭的沈南渊。
“回来了？”
他甚至头也没回就问。
“嗯。”
慕言心中不快，“不是说好，让我单独一个人住在这儿。如果你没地方住，我可以搬出去的。”
沈南渊正在尝汤，仿佛没听到慕言的话，端起小勺递到慕言面前，让她也尝一尝。
慕言并没有心情。
“试试看。”
沈南渊眉眼温和，那淡淡注视着自己的样子，让慕言心烦意乱，她下意识转身，“我会重新找地方搬出去的。”
沈南渊脸上笑容一僵。
十分钟后，沈南渊从厨房出来，摘掉了围裙，开始换自己的衣服，“饭菜在厨房，鲮鱼汤还需要十分钟再开锅。”
慕言见他穿衣，“你要走？”
“嗯，饭菜已经做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了。放心，以后我会在你下班前做好，不会让你看到我。”
沈南渊朝玄关处走去。
慕言鼻子瞬间发酸。
她迅速擦掉眼泪，扭头不看男人的背影，别扭地说着，“我也不需要你给我做这些。”
“嗯。我知道，慕小姐无所不能，又怎么会需要我呢。”
沈南渊平静地挤出一丝笑容，“吃吧。”
慕言的确不会做饭，来京都这么长时间了，每一顿都是在外面随便对付，可能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在厨房看到他的瞬间，心脏破防。
“沈南渊，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低着头，身体早已僵硬，眼泪从麻木地眼角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