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
慕言急了，“我想，这款药方的价值，足以让您改变决定。”
老爷子迟迟没有开口。
慕言就老老实实地在身后等着。
许久，老爷子叹息一声，有些无奈道：“慕言呐，有些事情不是我徐家能够管的。”
“或许你应该找沈南渊，如果他不愿意留下，你也没必要再坚持，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
老爷子劝着。
“我只知道这是我的孩子，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剥夺他的生命。”
慕言态度坚决，“我不需要您和沈家起正面冲突，我知道您旗下有最好的医院，我只需要您到时候给我请最好的医生，助我生产。”
“就这么简单？”
老爷子不相信。
“当然，我要您保他到三岁。”
慕言如实说道。
老爷子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慕言，你明知道这才是最难的，如果沈家发难，就算是我赔上整徐家，也赔不起。”
“这是沈家的子孙，你生下来或许可以一博，哪怕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不至于太为难你。”
“不。”
慕言摇摇头，“我不试图改变任何人的决定。”
“我只能保你生下来，其他的爱莫能助。”
这是老爷子最后的底线。
慕言没有吭声，默默拿起笔又重新写了一味药方，这次没有任何保留，她甚至连药引子也全部相告。
她递给老爷子，“那么，这次呢？”
“这……”
老爷子看到药方，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看了慕言一眼又看向药方，这女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这药方我没找人求证过，因为不太肯定所以一直没拿出来，老爷子是这方面的能人，正好帮我鉴定一下。”
半个小时后，慕言从书房出来。
徐子博一直在门口守候，见她脸色苍白，额头甚至还冒着虚汗，赶紧上前把人扶住，“怎么样？”
慕言点了点头。
“老爷子答应了？”
徐子博不知道为何，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点点头，“答应了就好，答应了就好。”
徐子文在楼下，看着两人如此亲密的下楼，脸色阴沉，拦住了去路，“到底怎么回事，我听研发部说，最近新出了一款药？”
“的确是我给老爷子的，至于其他，应该是你们徐氏自己操作。”
慕言没有隐瞒，但更多的细节，她也不清楚。
徐子文这才认真将慕言上下打量，却又看不出半点破绽，最后不甘心道：“你最好没有存坏心思，否则就算你是沈南渊的女人，我也不会放过你。”
慕言一声苦笑，转身离开。
徐子博有些听不下去，“哥，你这么说就太过分了，连爷爷都认可了慕言，难道你想说爷爷眼光是错的吗？”
“徐子博，我不管你耍什么花招，但敢损害公司利益，我同样不会放过你。”
“二哥，我看你是神经紧张，应该去看看医生。”
徐子博翻了一个白眼，赶紧跟着慕言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慕言在车上睡了一路，回到家也是昏昏沉沉，连晚饭也没吃，就直接入睡。
一连三天，慕言不曾得到沈南渊的消息，她也一直按捺住想联系沈南渊的冲动。
因为她知道，沈南渊忙好了一定会来找自己。
次日上班的时候，慕言在公司电梯口遇到了霍震。
后者原本随意披在肩头的长发定了型，统一地梳向脑后，露出挺括的额头。
他的眉骨有些高，是明显凸出来的。
加之眼睛细长，下巴消瘦，男生女相却并不让人感觉阴柔。
“慕言，又见面了。”
霍震冲她一笑。
慕言没有搭腔，原本打算等下一趟电梯，但霍震按着电梯，没有走的意思，“放心，我吃不了你。”
“或许，我能帮你解惑，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沈南渊的情况吗？”
最终，慕言踏进了电梯。
她看着电梯那条缝缓缓地关闭，狭小的空间只剩下两人，慕言忽然有些紧张，她开始有些后悔了。
“老爷子已经决定把沈南渊派去海外，从今往后，沈氏暂时交由我代管。”
霍震理了理衣领，笑容满足。
慕言淡淡道：“这一天，你应该等了很久吧。”
“的确。”
霍震春风得意，满脸都写着张扬，“毕竟沈南渊花出去五个亿，我又原封不动地挣回来，为沈家挽回了不小的损失。”
“卑鄙！”
明明就是霍震手段不干净，这个时候也好拿出来炫耀。
“我喜欢你这个评价。”
霍震对此感到十分满意，“你知道吗，很多人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内心，好比沈南渊，他做的事不比我干净多少，但面子上他始终端着，就觉得高我一等。”
“呵呵，那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到头来不过是自欺欺人，你说是不是？”
霍震垂眸，看向了慕言，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今后，咱们相处的时间更多了。”
项目部到了，慕言径直出了电梯，背后传来霍震的声音，“中午你可以上来一趟，我需要了解你们每个人手中的项目流程。”
慕言心烦意乱地来到座位上，大概是知道慕言没有怀孕，郑蓉蓉终于没有再找她的麻烦。
只是，她的心依旧无法放在工作上，就连柳娜在一旁叫了几声，她都没有听到。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柳娜询问。
慕言勉强一笑，“这两天没休息好，人有些麻。”
“看出来了，回北城应该挺辛苦的吧。”
正聊着，付莉从总监办公室出来，叫了一声慕言。
慕言进去后，付莉也没废话，直接道：“慕言，风电项目你暂时不用做了，交给郑蓉蓉吧。”
慕言没有表现出太多诧异，平静点点头。
付莉诧异，“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
“既然是付总监通知我，那么想必也是我无可挽回的原因，如此也没有问的必要了。”
或许是早就猜到会有这一天，所以她看得开。
付莉面露抱歉，“慕言，你很优秀，但这件事，我很抱歉，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