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1 / 1)

时运不济。

林寒见心中微叹。

没想到反击的动作正好被赶来的陆折予看见,这个场面太让人误会。

——还不知道陆折予有没有听见沈弃之前的那番话,那听上去实在太破坏感情了。

简直就是撬墙角还外带撺掇搞外遇。

结合他们方才的动作,可就是彻底说不清了。

林寒见第一时间和沈弃撤开了距离,但沈弃手中还握着捆灵索的一截,不动声色地将她又拉了回去,看上去好似林寒见一时犹豫而未能走远。

林寒见恼怒地瞪过去,在沈弃眼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狡黠。

……他是故意的!

说那番自降身价的话就是为了等候陆折予可能听到的时机。

事态危急。

林寒见还是忍无可忍地踹了沈弃一脚,压低了的声音接近气音,都是从齿缝间蹦出来的:“谁敢相信你的喜爱。”

“和我在一起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了。”沈弃活到现在还没被人踹过,单腿往后一撤,稳住了才道,“只要你答应同我在一起,我不会被任何把戏蒙蔽。”

在沈弃背后,扬起了一阵暴起的狂风,将屋中摆设都吹得七零八落,是陆折予暴涨的杀意与震荡的剑气而形成。

沈弃泰然自若地转过身,笑意吟吟地望着陆折予:“陆公子,你说呢?”

居然还挑衅!

你是嫌自己不够作死吗?

林寒见侧了侧身,将腕上的捆灵索露出来,陆折予视线扫过来,多停留了两秒。

“师妹。”

陆折予沉声唤她,“你过来。”

说是让林寒见过去,但在话出口的同时,陆折予便拔剑砍向这条捆灵索。

沈弃的目的达到,轻松放开了捆灵索,并不执着。

陆折予的剑尖在林寒见两腕间擦过,带来一阵尖锐的寒意,哪怕很快撤离也留下了不可忽视的冰冷触感。

林寒见微弱地抖了一下,下一刻便被陆折予抱入怀中。

“没事了。”

陆折予的声音比平日更低沉,冷淡的意味更重,绝对说不上是心情好。

他抱住了林寒见,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移开视线。

十数个暗卫落在沈弃和陆折予之间。

摆明了沈弃不是为了要亲自和陆折予正面对决,是带了充足人手过来给陆折予找不痛快的。

正因此,沈弃并未恋战,打过一场,寻着空档就跑了。

陆家护卫与家仆在门外清理候命,不敢随意进屋来。

管家请示陆折予。

陆折予面无表情,辨不出情绪:“暂时不必过来。”

陆折予关上了门,屋内只剩林寒见和他两人。

屋内光线陡然暗下来。

林寒见有些许不安:“师兄,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

陆折予不带多少情绪地重复了这句话,他站在背光处,被光线切割出脸部与肩颈的轮廓,看不清脸上的具体神色,林寒见无法借此分辨出他的情绪变化,“被沈弃用捆灵索困住,应当是我问你怎么了?”

林寒见不确定他问的是哪个,便道:“交手过程中出现了一点失误,才被捆灵索绑住了。”

陆折予怔了怔:“我不是说那个……”

他住了嘴,转而道:“我看过了,你并没有受伤,捆灵索是上品灵器,也没有在你手上留下淤痕。”

所以,难道反问那句话的时候,陆折予的“怎么了”,是说她有没有受伤的意思?

林寒见的那份不安随之消除了。

她在圆桌边落座,做出待客应有的姿态:“要喝茶吗?”

陆折予沉默地坐下。

茶水倒入杯中,维持在半满的状态。

陆折予才开口:“护卫你的人数会增加,我也会暂时住到你隔壁的院子。今天是意外,让你受到惊吓了,抱歉。”

中规中矩的应有礼仪,对被外人闯入的客人表示歉意。

看上去,陆折予好像没受到影响。

他应该是没有听到太多,不能做出过分的联想,沈弃最后的那句话也就发挥不了应有的强烈作用。

林寒见捧着茶杯,回应道:“有劳了。”

“这是我该做的。”

陆折予道。

说完这句,两人陷入了沉默。

林寒见难得有被捉|奸的实感,被陆折予看到那副场面是事实,不用言语就能联想出情人会面的一出大戏,她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至于陆折予——

他其实听到了。

在亲眼看见沈弃拥抱了林寒见、林寒见触摸沈弃的面具前,沈弃说出的那番话,邀请林寒见在婚礼后与自己暗度陈仓,包括沈弃断言不久前林寒见还不曾喜爱他的言论。

陆折予何尝不知道这点。

其他的事情就算了,唯独喜爱另一人的心情与表现,他只要看看自己就能知道会有什么不同。林寒见是再如何冷静的性子,大约总会表现不同,他感受到的却越来越微弱。

可能是他日渐贪心,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陆折予转了转茶杯,杯底在桌面旋出细微的声响,陆折予道:“你答应同我成亲时,我很高兴。”

林寒见看向他。

“我会尽心去理解你。”

陆折予平稳地述说着,“无妄的揣测我会全部消除,努力跟上你的行动和思维,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教我这些,我都会认真学好。”

“与之相应的,我会满足你所有的需求,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为你寻来,你喜好的事物都会得到实现。”

所以,不要去找别人。

陆折予拿出了冥雪玉,郑重其事地道:“我诚心想要求娶你,期盼同你相守一生。”

哪怕之前有过多少荒唐的事都一笔勾销,从你答应我的那刻,从今往后只有我和你两人。

我永远会无条件的信任你,不被外人的行为所扰,只听你说的话。

“……”

林寒见的目光定在冥雪玉上,而后,缓缓地移向陆折予的脸。

片刻后,她接下了冥雪玉:“好。”

陆家久未有此等喜事,又是大公子的婚事,不论前情如何,举办不得马虎,阵仗足够浩大。

光是礼服林寒见就试了三套,还不是现成礼服,而是连夜赶出来的手工现制。

点缀的各类宝石搭眼过去便让人眼花缭乱,珍稀材料更是价值不菲,例如冰蚕丝、鸿羽金线等,全是有市无价的上品。为了一场婚事齐齐上阵,生怕新娘不能足够的夺人眼球。

当试到第四件时,才是林寒见的真正嫁衣。

比前面几件自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个游戏的世界观中,婚礼严格来说是举办三天,第一天是正式结婚,和普遍认知没什么不同。剩下两天新娘与新郎仍需要穿着全新的红色礼服,却不是嫁衣,意为“延续永好”,在外则继续摆着宴席,供所有献上祝福的人享用。

一般人家有时支撑不起三天婚宴的费用,会加以简化,保住基础所需的两位新人三天所穿的嫁衣和礼服就是。

林寒见多出来的那一套是作备用。

这备用礼服也讲究不能太多,一件便好。

林寒见一边试衣服一边听侍从们说着吉祥话和婚仪的各种注意事项,昏昏欲睡又略感头大。

“姑娘?”

替林寒见整理好裙摆的侍女彩依柔声唤她,轻声细语地问,“姑娘可是累了?”

林寒见的手正搭在太阳穴上,半阖着眼:“还好。”

彩依往她身后看了一眼,连忙行礼:“大公子。”

林寒见一怔,正要回头,带着温度的手已经覆上了她的手背,替她力道适中地揉起了穴位,声音近在耳畔:“我听侍女说,你近日都没怎么进食,是不合胃口还是心情不佳?”

彩依惊诧地望了陆折予一眼,又匆匆收回视线,生怕被发现了自己的无礼之举——这种语气竟然会是从大公子的嘴中说出,实在、实在是……

另一位侍女冬蕊比彩依镇定些,在林寒见好似没能听进去陆折予问话而未做明确回答时,及时出声:“大公子,姑娘刚试了婚服,想来折腾得有些乏了。”

陆折予一看,林寒见脸色确实不大好,氤氲着朦胧睡意,便道:“我送你去休息。”

这本就是姑娘房里,不过是隔着几道屏风划开了面积颇大的屋子,但要去休息哪里还用得上是“送”呢?

能在陆家内宅做侍女都不简单,几位侍女悄无声息地行了礼,步伐一致地退了下去。

等出了院子,几位专为侍应林寒见的侍女此刻没有太多要事。

彩依按捺不住心中的倾诉欲,低声对冬蕊道:“大公子面对姑娘时全然像是换了个人,可见跟着姑娘便是有好日子过呢。”

冬蕊想了想,才道:“但姑娘似乎对什么事都不大上心,感觉……不大会打理世家大族的内外事,还不知今后究竟是什么境况。”

彩依不以为然:“只要是大公子喜爱着姑娘,姑娘处理不好也不算大事,大公子会为她打算的。”

此前主家内部清理的阵仗,如今想来,可不就是为了姑娘?

屋内。

陆折予将林寒见带到贵妃榻上,拂开她颊边散落的发丝,是方才配合嫁衣梳发又拆开后不稳的缘故:“为什么不好好进食?”

林寒见看着自己的手指:“……紧张。”

陆折予随即拢住她的手:“紧张什么,你只需要做一位漂漂亮亮的新娘,其余的皆不用你操心。”

不适应说这样的话,陆折予脸上浮现几许赧色。

“嫁衣可还喜欢?”

“嗯。”

林寒见点头。

“若有什么,都跟我说。”

陆折予摸摸她的那缕发尾,表情不是多么柔软,眼神却不知不觉地融化了,“我们……马上便要成亲了。”

林寒见看着他,恍惚间看到了一把归鞘的利刃,在这瞬间敛尽了所有的锋芒。

十月十一,诸事皆宜。

陆家今日有喜,全城恭贺,宾客满堂,十里红妆。

新嫁娘却不见了。

陆家大公子一夜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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