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不记得一些事,但这个男人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不是那种面对面的直视,而是一种感觉,他微微笑着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后退了一步。。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怕了?”他轻笑,声音依旧如此,没有多少起伏。
“不是。”
“那为何?”
我侧头说,“太近,这样距离说话正好。”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前俯后仰的似乎我说的话十分有趣。
“这样的你才好玩。”等笑够了他才朝我招招手,“你过来,我不会伤害你。做这么多只是想帮助你而已。”
“帮助?”我冷笑,“对你来说帮助的前提是源于伤害吗?”
“伤害?我可从未伤害过你。”他很不苟同的摇摇头,“想当初若不是我给了你那根发簪,你怎么会认识他,又哪里会怀上这个鬼胎?”
我一惊,看到他手指微勾,觉得身体里有种东西被分离出去,瞬间在他手里就握住了一根发簪,冰莲‘花’栩栩如生,我掀开衣服一看,左腰的麒麟簪已经不见了。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知道那里有东西。
“哟呵,麒麟簪上的冰莲‘花’竟然要全开了,看来是你的终究逃不掉。”
他拨了拨冰莲‘花’‘花’心处的那一个珠子,指着给我看,“等这朵冰莲‘花’全部绽放,里面就会‘露’出金麒麟,这可是非常难得的宝物呢!他当初用这个来作为聘礼娶你,可见你在他心里的地位有多重,我观察了这么多年也没有白费心血。”
他自言自语一长串,我却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肚子动了动,那边树上的宝宝就欢腾的笑了,“妈妈,麒麟簪下来了,宝宝的封印解除了一半!那个哥哥是好人吗?”
“哥哥当然是好人,哥哥做这么多就是为了帮助你们哦!”
他嬉笑的转动麒麟簪抬脚朝我走来。
冰凉的气息和那人伸手的似乎有些相似,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我顿时想起他给我带来的震撼,思绪一晃,也就忘记了躲开。
他手指纤动,我感觉自己的头发自己盘了起来,然后他拿着发簪‘插’在了发间,退后一步,似是在端详,“这样不错。”
“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直觉不太喜欢他,但又说不上讨厌,感觉很是怪异。
他‘摸’‘摸’我的脸,单手一挥,就看到围绕着宝宝的红‘色’大树逐渐褪去红光,绿意盎然眨眼重现,宝宝的声音更加欢快起来。
“太好了,封印解除了,谢谢哥哥!”
男人微微一笑,手指一弹,有什么东西钻入了宝宝的身体里,宝宝的眼睛在陡然间由黑化作了殷虹,嘴角泛起了一丝诡异。
“不用谢,只是封印解除而已,你若想要出生,还需要一样东西。”
我没看到那些,低头对男人的话想了想说,“是那个冥王手里的东西吗?是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了。宝宝会在八月底出生,若届时你没有得到那样东西,她即便不愿意也会反噬母体。为了她,也为了你,去冥界。”
“要怎么去?”
“下月十五便是鬼节,届时鬼‘门’大开,你为鬼胎之主,从入口进来便是,自有人会带你去冥府,记住,只能你一个人去,不能带上他哦!”
“他?”我莫名的看着他,“是谁?”
“就是让你这里感到心痛,哭出眼泪的。”
他的掌心覆盖在我心头的位置,我感觉那里凉凉的却又很温暖,就好比那个人带给我的感觉,眼眶有些湿润,我眨眨眼又问,“他是我的谁?”
他身形朝后退去,逐渐隐匿在黑暗中,声音随着风声徐徐钻入我的耳膜。
“这次十五月圆,市东南方的开发地,他会去那里打开第一重封印,是为了夺回自己的身体。若身体夺回,便鲜少有人可以阻止他。他一心不想让孩子出生,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我整个人一怔,风声大起枝叶尘埃吹起我的衣角,我用手挡了挡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发现自己还靠在山‘洞’入口的墙壁上。
彼时,外面的阳光已经大亮,金‘色’的光线照耀大地,看上去十分温暖。
我愣坐了好久,伸手‘摸’着肚子,“宝宝,你在吗?”
“妈妈,我在呢!”
我心头一松,又问,“刚才那些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哥哥接触了封印,宝宝可以继续成长,很快就可以和妈妈见面了呢!”
宝宝的声音十分兴奋,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她双目殷虹,绿‘色’大树逐渐化作死灰。
“妈妈,如果不是他给了你那根发簪,也不会有宝宝存在的可能。宝宝体内有一般的力量是鬼,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有着同样的鬼气,和宝宝的很接近。妈妈,宝宝感觉得到他不是坏人。比起爸爸,他似乎更好。虽然宝宝不知道,但隐约觉得爸爸并不单单是想拿回身体而已。他给你的幻灵宝珠就是个吸血的妖物,他没有对你说实话,所以他不可信。我们去阻止他打开第一重封印,然后等待下月十五去冥界,找到那样东西。宝宝虽然不能出来,但保护妈妈没问题,而且现在妈妈体内力量涌出,那些小鬼都不会敢靠近的,所以我们根本不需要爸爸。”
宝宝的一番话其实从表面上来看的确没错,她对她父亲的讨厌似乎已经深入骨髓,没有一个孩子愿意在没有出生前就被大人判定死刑的,所以她的讨厌我能够明白。
虽然我想不起和她口中的爸爸有怎样的过去,但也不愿意相信那个男人。他虽然说字字帮着我们,但世上没有白送的好事,越是这样就叫人越是不信。
我看着外面的天‘色’,十五就在明晚。
疲惫慢慢爬上心头,走进‘洞’内找了一处比较干净的地方躺下来休息一会,朦胧中,我好像觉得自己身体轻飘飘的不知飘往何处,但总有讲话声音盘旋在耳边,挥散不去。
“容止,你别管我,快去找她。这件事一定是他做的,万一让他解开封印,安心一定会有危险。”
“可是血焰伤及你的灵魂,若不先保你,明晚一战你哪里有力气?虽然不排除是他,但到底对安心不会有直接的伤害,封印解了我们再想办法便是。若你死了,安心万一冷静下来,你叫她该怎么办?失去你便是失去心头的一块‘肉’。”
“我死不了。他‘精’心设计肯定就在等这一刻,用安心最恐惧的东西和不想舍弃的孩子来刺‘激’她失控,必定是为了离间我们。血焰竟然藏匿在她的体内,这是我们谁也没想到的事。”
“君崇,我有个猜测,你说安心她会不会就是——”
“不是。”他很利索的断然否决。
“可是那把剑除了她没有人能够运用自如,而且当年随着她的死那把剑也消失不见了。”
“我说不是就不是。安心绝不会是她,也绝不能是她。咳咳。”
他一句话未说完,就剧烈的咳嗽起来,我看不见,但那咳嗽声似乎声声撞击在我的身上,让心很疼,我有些烦躁,不知道他究竟是谁,安心又到底是不是我,我自己又是什么?更不知这声音为何会传入我的脑海中。
朦胧间谁也不能告诉我答案。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好多声音嘈杂在耳边,让我睡得很不安稳,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已经一片黑暗。
我有些肚子饿,想出去找些吃的,谁知才一动,就发现身边有个软绵绵的东西上,低头一看是一撮白‘毛’,然后就听到呜呜的细小声音从我身体下面传出来,我连忙侧过身,低头一看,是一只小狐狸。
“妈妈,你醒啦!这是你收养的宠物,叫做天缘,是只狐狸。”
“天缘?”我伸手‘摸’着它的‘毛’发,觉得很舒服,起身将它抱了起来,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眼睛氲氤,我微微一笑,“正好肚子饿了,烤着吃了吧!”
它突然剧烈的挣扎,小眼睛里可怜极了,呜呜的哀叫着,我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把吓得瑟瑟发抖的它抱在了怀里,“开个玩笑,别害怕。可以告诉我是谁封印了你吗?”
它呜呜的半天,我什么也没听懂,最后问宝宝,“宝宝,你听懂了吗?”
“没有。”
“我也没有,我也不是动物。”我‘摸’‘摸’它的头,肚子越发的饿了,“走,出去找东西吃。”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四周都是小树林,除了‘洞’口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条小溪,很清澈,我拍拍天缘的屁股,说,“去给我抓条鱼,抓不到就吃了你。”
它一吓还真的去了,我捡了几根树枝坐在一边的石子路上,用血焰生了火,四周有许多魂魄漂浮,但没有一个敢接近我,我也没心情对付他们,等着天缘抓了鱼上来,动手烤起来。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烤鱼,似乎是一种本‘性’的驱使,就好像昨晚击退蛇群那样,我觉得身体不像是自己的,但又的的确确是我的。
真真假假分不清也道不明。
就在我刚吃完后,有一个脚步声从后面接近我,我手搭在血焰上,等对方一靠近反手就剑指出击,待看清来人时,手下一顿,“是你?”
我记得那个人叫做容止。
“安心。”
他唤了一声朝我走来,我本能后退,却感觉脖颈后一疼,一股锥心的冰凉入体,随后落入了一个人的怀抱。
“安心,别怕,我来接你回家。”
大手覆盖在我的眼睛上,意识在瞬间消散,唯有嘴角处溢出了一声“君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