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大地的时候,我就醒了,睁大眼睛看着熟悉的房间,窗帘外是丝丝渗透的金‘色’光辉,灿烂又温暖,驱散一切黑暗。。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我想翻个身,浑身上下却酸疼的厉害,连动动手指都能感觉到那抹不适。
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恐怖很奇怪的梦,梦里我被群蛇攻击,就在那条白蛇要钻入我肚脐眼的时候,我好像变了一个人,像是正义的战士附身,反败为胜控制了蛇妖。
“呵呵,这个应该是假的吧?”
我看着平坦的小腹,艰难的动了动,一直保持那个姿势躺着也难受,想着那个恍如真实的梦境,我眨眨眼。
“接下来是怎样的?”
我转动着眼珠子想阿想,好像那个蛇妖被人杀死了,然后我也伤了一个人。
“我伤了人?”
我想不起伤了谁,但心里却蔓延出一种极为难受的疼痛,弥漫心扉,一下一下锥心刺骨。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打开,进来的人身形修长,手里端着一碗东西,见到我睁开的眼睛,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安心,你醒了。”
“止水。”
我想爬起来,却被他按了下去,“你被蛇妖伤了,躺着别动,先把‘药’给喝了。”
“哦。”
止水把我扶起,我就着碗边把极难喝的‘药’喝了下去,嘴巴里苦涩的厉害,我指指嘴巴,“有糖么,或者水漱漱口,难喝死了。”
“等下。”
止水倒了一杯水给我,待我漱完口顿时整个人都变得轻松,那股酸胀也消退了不少。我坐在‘床’上,左右寻望,忍不住问,“君崇呢?”
“他——”止水的表情微微一顿,随即又说,“今晚是十五,有些事还需要安排,你也知道今晚有多么重要,他在补充体力,叫你好好休息。”
“对哦,今晚要打开封印。”
我搔搔头,对他呵呵一笑,脑袋却一疼,一个‘阴’柔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这次十五月圆,市东南方的开发地,他会去那里打开第一重封印,是为了夺回自己的身体。若身体夺回,便鲜少有人可以阻止他。他一心不想让孩子出生,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红‘色’大树下,风声乍起,枝叶摇曳,黑‘色’斗篷的男人站在树下,细声的说这话,再大的风打在他的身上也掀不起斗篷的一角‘露’出容颜。
“宝宝会在八月底出生,若届时你没有得到那样东西,她即便不愿意也会反噬母体。”
“下月十五便是鬼节,届时鬼‘门’大开,你为鬼胎之主,从入口进来便是,自由人会带你去冥府。”
好多的话一起涌上脑海,头顿时疼的厉害,止水见状,立刻抓住我的手臂,焦急的问,“安心,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头好疼,有声音在我脑海里讲话,说宝宝会在八月出生,要我鬼节那日去冥府,还说为了宝宝要我今晚阻止君崇打开第一重封印。这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
越说头越疼,我双手‘插’在发间,忍受着那一阵阵的疼痛,却无意中在发间‘摸’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件,我整个人一震,没有听到止水说了什么,一把从头发上抓下了那个东西。
冰莲‘花’的麒麟簪安静的躺在我的手心里,我只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轰然炸裂,哆嗦的掀起衣角,白皙的肌肤上,已经没有了麒麟簪的痕迹。
“君崇说麒麟簪是来封印鬼胎的,可是它却出现在我手里,难道我的孩子?不!”
我用力的推开止水,整个人缩在身后,背脊一片冰凉。
“安心,你冷静一点,宝宝没事,它还好好地在你肚子里。”
“不,你骗人!”我吼道,画面徘徊于脑海中不散,有些分不清真假,“君崇不会想要孩子出生的,他一定会伤了宝宝的。”
“所以我在你心里已经比不上别人的几句挑拨了吗?”
低沉暗哑的声音里夹杂着丝丝疲乏,浓重的鼻音似乎没睡醒就被吵醒,显得十分不耐。下一秒,那个玄衣宽袍的男人就出现在我面前,冰凉的视线下带着一抹犀利。
“安心,我的话和他的话,你选择相信谁?”
他问,情绪无任何起伏,像极了一杯白‘色’的水,但我能够保证那一定不是毫无味道的普通白水,暗藏在里面的汹涌只有熟悉的人才会清楚。
“我说过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我——”
我看着他满目的疲惫,脸‘色’的白皙比起之前更加惨白,就连‘唇’瓣上的血丝也被白‘色’取代,我知道以他的能力要毁掉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轻而易举的,之所以留到现在,都是为了我,不让我伤心,不让我绝望,哪怕对我有着无数的危险,他也愿意尊重我的选择,除非是不得已的那刻。
就因为脑海里不明所以的话刺‘激’我的神经,让我这么误会了他,一种罪恶由心而生。
“对不起,君崇。”
我不想解释,也没有必要解释,错了就是错了,所以我选择道歉,手握着麒麟簪不住的颤抖,直到那抹冰凉的触感轻柔的握住我的手,一下子将满身的颤意都驱散出来。
“傻瓜,别哭。”君崇轻轻给我擦去满脸的泪水,我却越哭越厉害,他无力的叹了口气,继续给我擦眼泪,轻声的说,“我知道你有多么在意这个孩子,等我打开第一重封印后,我们就去冥界,寻找那样东西,若真的有希望,我君崇不管付出多少,都会让宝宝出生。”
我眨着模糊的眼睛看着他,“可那不是假的吗?”
君崇伸手搂住了我,“真真假假太多,若不去试一试又有谁会知道那个是真的?”
恍惚中,我再次沉沉的睡去,身边的微凉没有消散,轻微里我好像听到他和止水在讲话,“你当真要现在进入冥界?”
“不去,她就真的会死。”
“可去了你也会死!你准备了多少年,就要这样轻易的放弃?若她真的是她,你又该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我去了不一定会死,可不去她一定会死。容止,我想你该是最理解我的。”
止水一怔,脸‘色’斑白,再也没了话语。
我不知道他们讲的是什么意思,朦胧中断断续续的,然后就看到前方一棵漆黑的大树。
“妈妈,我在这里。”
“宝宝?”我心头一阵欢喜,走了过去,“这树怎么黑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好的很呢!”宝宝动了动,就有几根枝条伸到我的脚边把我托起放在了树干上,我瞧着宝宝可爱的小脑袋,笑了,“你还有这本事?”
“宝宝的本事大着呢!”宝宝笑呵呵的说,“妈妈,今晚便是十五,爸爸一定会打开封印,妈妈准备怎么做?”
“当然是帮助你爸爸了。那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人,你别被骗了。”
“妈妈!”宝宝有些不悦,声音却在下一秒转为暗沉,目光变红。“谁骗谁清楚地很!”
我抬头看到了宝宝眼中的殷虹,和她浑身的杀气,心下一抖,“宝宝,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人对你做了什么?”
“大哥哥对我很好,比起爸爸好上百倍!我宁愿这样子!”
我有些担心,刚想说话又被她截了话头。
“大哥哥临走前告诉了宝宝方法,只要在爸爸把七颗珠子放入结界后,他就会使用全力去催发珠子的威力冲破封印,到时候止水会在一边辅助,而你那个时候就用血焰从后面杀了他。”
“血焰……刺伤他?”
我感觉头又突然疼起来,看到树中央那把闪着红‘色’涟漪的长剑时,想起了蛇妖那个梦境里自己伤的人是谁。
“我、我竟然伤了他!”
我看着自己的手,仿佛看到了满手的鲜血直流,大叫一声从‘床’上一跃而起,房间里开着幽黄的小灯,君崇站在窗前,看着圆润的月亮,三千青丝随风舞动。
我再也顾不得什么,掀开被子赤脚跑到他的面前,一手拉开了他的衣服,在左侧临近心口的地方,一个拳头大的‘洞’十分明显,我清晰的可以从这面看到对面,伤口边缘全部被灼伤,正在艰难的愈合。
“我、我真的伤了你。”我一步一后退,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凉气一口口灌入喉间,“我差点杀了你,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慌‘乱’占据心扉,君崇眼神一沉,大手将我捞入怀中,安抚着瑟瑟发抖的我,“这不是你做的,是我自己不小心,与你无关,别‘乱’想。”
“真的?你没有骗我?”
“骗你是小狗。”君崇伸手在我鼻子上刮了刮,笑呵呵的看着我,“我的安心是不会忍心对我下手的对吗?即便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也绝对不会。”
我点点头,他却含笑的低头‘吻’住了我的‘唇’,虽是蜻蜓点水,但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坚定,黝黑的目光里倒映着我的影子。
“安心,我们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