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转到前一天,桥本奈奈未一定会收回那局,“绝对不可能是坐在最后那位评委给我们上课,他就是个staff”的这句话。
“咳,大家好,,我叫加贺修二,今后就是你们的声乐老师,请多多指教。”带着加贺修二风格惯例的开场白,c班里面的学生稀稀拉拉的向他问好。
“娜娜敏,你说对了啊,还真是他。”站在桥本奈奈未身边的深川麻衣悄悄戳了一下她,“他看起来好年轻啊。”
桥北奈奈未摇摇头,脸上带着一点困意,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最近做梦的时候总是有一个男人的影子若有若无的站在面前,四周全是被雾气所笼罩,只能隐隐看见他的下半张脸。嘴角带着的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搞的她整晚睡意全无。
“娜娜敏你怎么了?”身边的白石麻衣语气有些担忧,“你的脸色好差啊。”
“没事,就是没睡好。”桥本奈奈未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这种在他看来就是荒诞怪异的梦境怎么可能会跟别人分享,就算是分享,听的那些人写是当饭后茶余图一乐罢了。
“白石桑,请你上来表演一下。”不知为什么,明明猫在最后排的白石麻衣突然被叫了上去。小心翼翼的从后面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加贺修二一脸戏谑的站在上面。
“刚刚我说了什么?”加贺修二问道。
上天可见,忙着跟桥本奈奈未聊天,那记着前面讲的些什么。更凑巧的是,他怎么能在这几十个人中一眼找到自己的。
“果然,跟夏目漱混在一起的都是贱人!”心中暗怯怯的骂了一句,白石麻衣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悉心听着加贺修二重复的问题。
看着在上面有些吃瘪的白石麻衣,桥本奈奈未有种想要笑的冲动,努力忍住自己的笑意,低头,捂嘴,肩膀颤抖。动作一气呵成,相对于一日三餐,她更喜欢别人不幸的是事情。很不幸,白石麻衣的这次不幸,狠狠地戳到了她的笑点。
纷乱的思绪被突然打断,左边传来深川麻衣的声音带的一点疑惑,“娜娜敏?娜娜敏?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什么。”桥本奈奈未努力直起身子,试图平复一下自己的清晰,“大丈夫!我很好,咳,很好!”
最后的语调有些微微上扬,似乎让她的“很好”有了些说服力。
深川麻衣似乎是相信了,片刻后开口说道,“要不,晚上约个饭?”
“去,哪家?”桥本奈奈未的语气有些按捺激动,虽然索尼食堂的饭真的很不错,但是偶尔还是要放纵一下自己。她给自己顶下的目标就是,每周的只有周末两顿才能出去吃一顿,解解馋。
很快白石麻衣就回到座位上,只是身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萦绕着丝丝冰冷的气息。瞬间能让方圆五米之内的气温下降三度的那种寒冷。
白石麻衣回到位置不久,声乐课就下课了。一个屋子里面学员稀稀拉拉的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去。加贺修二也在最上面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加贺桑”正在收拾东西的加贺修二一抬头,看着是白石麻衣带着桥本奈奈未和深川麻衣站在讲台前,教室里面就剩下他们四人。
“怎么了?”加贺修二问道。
白石麻衣看了一眼身边的桥本奈奈未和深川麻衣,轻声说道,“麦麦,娜娜敏,你们在门口等我一会,我待会就过去。”
“好”
桥本奈奈未跟深川麻衣分便站在门的两边,看着她,没有说话。
“加贺桑,我想问一下,夏目漱怎么样了?”白石麻衣的语气带着一点啜喏,视线不敢跟加贺修二对视,“我挺想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
“你自己问他不好吗?”加贺修二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你自己去找他不行吗?”
“不敢去。”白石麻衣的语气带着点不自信,“我现在不敢面对他。”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加贺修二拿起已经收拾好的背包,“再见,告辞。”
“你就不能帮我带一句话吗?”
“你想让我帮你带什么?”加贺修二扭过头,看着白石麻衣,“仅限一句话。”
白石麻衣在心底叹了口气,纠结良久,“帮我带一句,‘我对不起他。’”
“这句话你跟他亲自说比较好,放心,很快你们就会再见面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加贺修二大步离去,走到门口,看着像门神一样的二人。微微一笑,“回去好好练习啊,下次上课检查你们。”
……
匆匆忙忙回到公寓,从邮箱里面将两人的邮件拿出带回去,上到六楼,顺势一转,敲响了夏目漱住处的大门。
敲了有三下,他才匆匆开门,不过有意思的是,他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占着一些颜料。
“你在干什么?”进屋以后,就看见前几天卖的索尼唱片机正在兢兢业业的播放着歌曲,只不过从喇叭里面传来的声音,不是日语歌。好像是一首华语歌曲。
“画画呀。”夏目漱走到阳台的位置重新做好,面前的画架上有着一副明显就要即将完成的作品。
“画什么?”
“《伏尔加河上的纤夫》,我最喜欢的一副画。”夏目漱指指眼前的画布,“我在临摹。”
“嗯,对了,问你个事。”加贺修二找了个位置坐下,“我现在更好奇你跟白石麻衣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她好像对你一直满怀愧疚的样子?”
“你见着她了。”夏目漱的目光未曾离开画布一步,“她怎么样?”
“挺好的,现在在当我学生。”
“哦,这样啊。”
“不是,你反应怎么这么冷淡。”顺手将放在旁边的唱片机关掉,加贺修二看着他,“她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嗯。”
“不是,你这人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算完。”
“那我现在不想说,我倒是想听听你们之间的故事了。”
“我没跟你讲过吗?”正在临摹的夏目漱瞥了他一眼。
“没有”加贺修二颇为诚实的摇摇头,“我想从你这里知道,你是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对你这么愧疚的。”
“初中学生的感情如敲牛皮鼓,一方拿着鼓槌宣泄情绪,一方躲在鼓里蒙耳窃喜。只不过,最后,变成的我的头上像是盖着牛皮纸,她的话像雨点般渗不进,可油皮纸震颤着雨点的重量。”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加贺修二翻了个白眼,悻悻的走开,“桌子上放着你的邮件,好像是东京台寄来的,你看一下。”
“谢谢。”
夏目漱顺手打开放在桌子上的唱片机,朴树的《生如夏花》正好传入他的耳畔。
“留恋痴迷人间,我为她而狂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