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
只是觉得很心酸,我读过很多书,自然悲剧的也不在少数,但是我从未感觉许仙跟白素贞的感情有多心酸,也没感觉过梁山伯跟祝英台的感情有多心酸。
倒是这两个十五年没见的两个年轻人,让我感到心酸。
本来只是很寻常狗血的剧情,但是当那白衣女子把那颗松果拿出来的时候,我脑袋却嗡的一声,如遭雷击。
从前车马邮件都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人。
这次的白雾许久都没有散去,然后慢慢的,那座石钟又一次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喘了口气,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手里的木锤已经碎掉了,只剩下一柄朽坏的木柄。
我把木柄放在钟下,虔诚的冲三世钟鞠了几个躬,然后就在这个时候,苏蔓烟忽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挑了挑耳边的发丝,站在我身后,轻声说道:“林爷想起了自己的前世都是谁了?”
“看见了,但是没想起来,有几个也都是猜测出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才有这么两个片段。”我点了点头,说道。
“人一生有无数世,但是绝对不可能世世为人,偶尔变成了畜生或者恶鬼之类的,自然是不会让你看到的,不过三世钟里面所描绘的,应该是你最终要的几世。”苏蔓烟点了点头,郑重道。
“什么叫重要?”我问。
“比如说能够感动世人的,或者说有资格被三世钟记住的,都是你重要的一世。”苏蔓烟轻笑道,然后问:“林爷看见了几世?”
“四世。”我老实回答道。
“什么?四世,怎么这么多!我跟姬澄雪都只有一世,林爷你上辈子都是干什么的啊,这有点厉害过头了啊……”苏蔓烟张大了嘴巴,惊讶的看着我。
“我怎么知道,不过都不是什么喜剧,好像每一世都是悲剧收尾。”我耸了耸肩,看样子我自己就是个悲剧的人。
“林爷说笑了,能够让人记住的,往往都是悲剧。”苏蔓烟掩着嘴咯咯笑道。
而我则在思考三世钟里最后一世的我,似乎我是七杀命格,不过也难怪跟那贪狼命格的少女有缘无分,这是天意。
男性日支为七杀,不利婚姻,这是古来就有的断别。
七杀名称虽凶,实则有制有化可转凶为吉。有大成就的人,一般来说都是以七杀命格居多数,因为七杀的命格表现就是冲劲、毅力、抱负、和勇气。
七杀代表夭亡,代表失权,代表外界压迫。还代表诈欺。这种种表现似乎都跟我不谋而合,恐怕我身处命缺也是有迹可循。
这命格不同于别的东西,一世定,世世定。
不过也多亏了这三世钟告诉了我,因为一般来说,命格是算不出来的,或者说,没人愿意给你算。
据萨满教教义,追求是天人合一,和自然融合在一起,算命预测特别是计算命格本身就违背了自然法则,所以需要被算命的人付出极大的代价来弥补对自然法则的违背,这也是一种天谴。
而替人算命格的阴阳先生,违背的不仅仅是萨满教义,还有天意,因此需要付出代价来交换,所以常常看到眼盲、耳聋的阴阳先生,大多是有真材实料的,因为他们身体的缺陷正是因为天谴所致,有甚者暴毙而死也是因为这样。
算命的代价古代也有明确记载,譬如《吕氏春秋》尽数篇写了“今世上卜巫祷祠,故疾病愈来。”
不过既然我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是七杀命格,自然就不需要再为这些事情担心了,回头找刘玄策好好的恶补温习一下关于命格的东西就足够了。
我对七杀的认知,仅仅还只有一句。
搅乱世界之贼。
……
“林爷,你这是怎么了?”见我一直在发愣,苏蔓烟在我身后轻声说道。
“没……没事,只是想起自己的前世了,对了,我怎么从这里出去?”我扭过头看向苏蔓烟,轻声说道。
“林爷要走?”
“恩,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顾小哥他们现在什么情况我有必要知道,而且刘玄策现在也不在我们身边。”我点了点头,沉声道。
“恩,那林爷就从这悬崖上跳下去就行了。”苏蔓烟纤指一伸,指了指三世钟后面的悬崖。
“恩?”我扭头一看,顿时心里有些打颤,不禁说道:“我说小姑奶奶,你可别跟我闹了,这么高的悬崖……你就这么让我往下跳?”
我眼角一抽,虽然说这里不是现实世界,但是不管是脚下的土地,还是呼吸,亦或者是整个场景,都跟真实的一般无二,而我面前的这座悬崖据我估计恐怕要有上千米高,这么跳下去,恐怕我自己都要被自己吓死了。
“林爷,奴家说的可是实话呢,但是你不愿意跳,我也没办法帮你啊。”苏蔓烟掩着嘴咯咯一笑,然后露出一个特别为难的表情,直把我恨得牙根发痒。
我咬着牙瞪了她一眼,然后深喘了两口气,大吼一声,然后猛的朝着悬崖跳了下去,呜呜的风声在我耳边肆虐着,直让我感觉到一阵心惊胆战,这可比蹦极什么的刺激多了,但是如果心脏不好,还真容易被吓死。
也就在我刚跳下去的一瞬间,苏蔓烟的声音忽然响在了我的耳边:“哎呀,林爷,你怎么说跳就跳了呢,奴家刚才还想说,如果林爷实在不敢跳,那奴家亲自把林爷带出去就是了,咯咯。”
“苏!蔓!烟!你给老子等着!”我闭着眼睛大吼一声。
此时只感觉浑身发颤,那种感觉极其难受,然后忽悠一下,心里咯噔一声,我猛的睁开眼睛,只见眼前不再是那湛蓝的天空跟犹如刀削一般的悬崖,两个人影在我眼前晃晃悠悠的。
我揉了揉眼睛,只见王蒋干跟顾辛烈正在我身边,一脸纳闷的看着我。
“怎么样,林爷?”
我喘着粗气,四处张望着,眼睛还有些疼痛,但是身体基本上已经无恙了,我见王蒋干跟我说话,于是甩了甩脑袋,问道:“我睡了多久?”
“还不到半天,但是你这清醒的动作太特么的吓人了,刚才要不是我拦着顾少都要拿刀砍你了。”王蒋干说道。
还不到半天?我微微一愣,难不成真的是一瞬十年?此时我正在帐篷里,不过看我身边只有顾辛烈跟王蒋干,看样子百华夜咏他们已经走了,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然后说:“刘哥那边有动静了没有?”
“早就有了,刘哥放信号说让我们直接去太阳古墓,似乎是发现七家的人了。只是你一直昏迷,我跟顾少也脱不开人,不过林爷,你真没事吧?”王蒋干一脸疑问的看着我,出声问道。
“我能用什么事,没事!”我摆了摆手。
“你刚才昏迷的时候,又哭又笑,而且还脱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又穿上,还捂着胸口说你要死了,然后又说什么鬼啊城啊山啊的,林爷,真不是我多嘴,你也知道咱们这圈里的规矩,那是脑残必须死啊!刚才要不是我拦着,顾少真就一刀下去了。”王蒋干缩了缩脖子,那表情极其滑稽。
“滚你丫的。”我不理王蒋干,但是听他说我昏迷时候的事,还是忍不住老脸一红,扭头看向顾辛烈,一脸询问。
“要砍你是假的,但是其他是真的。你刚才……就跟入了魔一样。”顾辛烈抱着膀子,轻声说道。
“咳咳……既然百华夜咏他们已经走了,咱们现在就动身去找刘哥吧,正好去孔雀河那边补给一下,两头骆驼就够用了,多余的蒋干你直接放掉吧,这些圈养的畜生知道怎么回家。”我干咳了两声,然后迅速说道。
顾辛烈跟王蒋干也没有继续跟我胡扯,点了点头,然后我穿好衣服,三人带着必要的东西,就上了路。
我们现在在罗布泊附近,距离孔雀河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不过因为担心刘玄策,我还是想抓紧一点速度。
“刘哥当时发信号怎么说的?”上了路,我在骆驼上跟顾辛烈说道,因为王蒋干这小子满嘴啷当,我也懒得跟他说。
“不是他自己发的信号,是百华夜咏公司的人托来的消息,刘玄策在太阳古墓发现了七家的踪影,应该林家跟曹家的人。他让我们尽快过去一趟,看样子对方已经准备着手去搞地下墓了。”刘玄策说道。
“林家跟曹家?望派的怎么跟切派的还扯上关系了,不是说七家大多都是自己独立摸棺吗。”我挠了挠头,有些不解。
“正常来说是这样的,这次应该是七家的精英小辈出来试炼,为了防止有变故,两家联手是很正常的,不过因为望派跟问派的关系并不好,所以你应该不会看到这两派一起试炼,但是切派跟望派在一起,对我们来说很麻烦。”刘玄策抿了抿嘴唇,出声说道。
“怎么个麻烦法?”
“一个寻龙点穴,一个能够精准的找到墓室。如果我们下手晚了,恐怕一切都功亏一篑了。”顾辛烈眯了眯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