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谢文广恰好今天准备来看看自己女婿跟女儿,刚好接到这么一条短信,谢璇这条短信虽说有些夸张,但是大体却还都是事实,谢文广接到这短信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气炸了——
一个小民警都敢这么猖狂了?
“不敢?不敢就快点滚。你真以为那个耗子模样的小瘪三有多大能耐呢?”王蒋干见六子没有拔枪的意思,便放下的短弩,冷笑了一声。
他本就是军队出来的精英,在内蒙古跟马匪那是真刀真枪的干,他见过的凶杀,恐怕比整个浙江省几年加起来的凶杀案都多。而且他身为军人,虽然最后脱离了部队,但是他骨子里却还是有军人的那股风气的。
他最厌恶的,就是这帮吃空饷的警察,他最厌恶的,就是这帮没什么能力却一个个拽的上天的警察。他是军人,是铁血军人,当年在泥潭里打过滚,野外吃生肉,为了完成任务蹲在一个地方几天不动只为了完美暗杀。
一想到自己当年吃得苦,跟成为军人时的骄傲,王蒋干就越发的气氛,泱泱华夏,究竟有多少这样的杂碎,有多少这样的杂碎在为自己效忠的国家抹黑。
“行了,你把人留下,回去吧。这些人你惹不起。”
就在这个时候,从我旁边的店铺里,又走出来了一个中年人,这个中年人长得有些魁梧,脸上留着一圈胡茬,乱蓬蓬的头发,穿着大裤衩背心,乍一看,跟刘玄策一个德行,不过深看几眼,就会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睛,就像是藏着一只野兽一样,极其的凶悍。
这个男人一出现,顾辛烈眼神一凌,噌的一声,黑色长刀立马推出刀鞘寸长,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哼!走?我倒想看看谁敢走!”这中年人才出场,另外一个声音就传了过来,在六子的背后,我抬眼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谢文广。
谢文广手里拄着一根拐杖,一身黑色的燕尾服,一头银发梳在脑后,近五十岁的老人,此时的气势极其强盛,身后的加长林肯尽显他的身份。
而在他身边,正站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穿着警服。
“我今天就站在这,我想看看,我谢文广的女婿跟女儿,谁敢带走!”
“局……局……局长?”这个时候六子跟那两个警察也回头了。
“你们……你们这是搞什么啊!事情的经过我已经了解了,赶快放人!”那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此时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细汗,谢文广是谁六子不清楚,他可清楚。如果只是一般的商人,他连看都不屑看,不过这次的事都捅到省里了,他要是在不懂点事,恐怕这个局长的位置都要换人了。
六子一开始一愣,随即立马反应过来了,知道自己这是惹上大人物了,立马哆哆嗦嗦的开始给谢思还有我解开手铐,那手抖的,钥匙都掉地上好几回。
“对不起啊大哥,真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瞎了,大嫂对不起啊。”给我解开手铐以后,这六子就跟患了羊癫疯一样,拼命的对我点头哈腰,哪里还有刚才的风采了。
“谢总……你看,满意了吗?”那局长谄媚的看着谢文广,笑呵呵的说道。
“哼,这个警察他就不要干了,什么东西!还有,那个姓郑的呢?玩姑娘玩到我谢文广女儿的身上了。”谢文广冷哼一声,然后拄着拐杖朝我这边走了过来,看了我两眼,点头道:“不错,没给我丢人。”
“小思啊,你有没有事啊,快给爸爸看看。”
“我没事。”谢思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她本来就没想给他打电话,也不想麻烦他,结果最后却还是把他招来了。
“你这孩子,今天林悲要是不在这,你出了事爸爸可怎么办啊。”谢文广叹了口气,摸了摸谢思被手铐勒的有些发红的手腕,眼圈通红。这若是平常,谢思恐怕会立刻缩回手,但是现在却心甘情愿的被他拉着,这说明,谢思开始承认他这个父亲了。
谢文广转了转眼睛,生怕眼泪掉出来,一转头,又是一副严肃刚正的脸孔:“那姓郑的在医院是吧,林悲,你跟小思小璇跟我来。”
说着,不顾旁人,便径直上了那辆林肯,我拉着谢思跟谢璇,也没犹豫,径直跟了上去。这里的事,有顾辛烈跟刘玄策他们,我完全可以放心。
“局长……”在我们走后,六子舔了舔嘴唇,一脸恐慌的看着自己的局长。
“六子,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吧,不是我不帮你,是你摊上大事了。”那局长摇了摇头,说道。
“郑爷……”
“他有个屁用!他老子都不敢惹那个谢文广,你知道他是谁吗,那是暴君!暴君!行了,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吧,净他妈给我添乱。”那局长扯了扯领带,然后哼了一声,转身上了警车,带着其余的那两个警察便走了。
六子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心里是有苦也说不出,本来以为攀上了郑元吉这个高枝,副局长是肯定有望了,可是谁知道,这他妈还把饭碗都丢了。
……
“小思,是爸爸不好。要是爸爸早点跟这面的人打好招呼,你今天也不用受这么多委屈了。”谢文广拉着谢思的手,一脸的悔意。
“我没事了。”谢思摇了摇头,靠在我肩膀上,似是有些疲倦了,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林悲啊,今天多谢你了。要不是,小璇跟小思……”谢文广欲言又止,只是敲了敲手上的拐杖。
“伯父,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把小思交给我了,我总不能看着她受欺负,小璇跟在我身边,我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看。不过我今天还是冲动了……这事也怪我。”我低了低头,说道。
“怎么能怪你呢姐夫!都是那个王八蛋不好。”谢璇不乐意的说道。
“行了,等会你们都别说话,这件事看我来就行了。”到了地方,谢文广下车嘱咐道,然后便拄着拐杖朝着郑元吉的病房走去。
“伯父这是?”我缩了缩脖子,感觉有些不妙。
“你放心吧姐夫,我爸爸有数的。”谢璇笑嘻嘻的说道,在美国的时候,她爸爸可是都敢打州长的人,更别说回国之后了。
“郑元吉是谁!”一进病房,谢文广便拄着拐杖扫视了一圈,病房就一个床位,但是却站了六七个人,有男有女,大概是一家子。
“爸,就是他打得我!”我跟着谢文广一进屋,躺在病床上的郑元吉便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手上还打着石膏,不过看他的模样时没得到一点教训了。
“哼!你们打了我儿子还敢来!”坐在床边的一个跟谢文广差不多岁数的老人站了起来,瞪着我。
“你们!广发啊,快把他们都抓起来吧,呜呜,苦了我的儿子了。”一个中年妇女趴在床上大声哭着。
“你儿子调戏我女儿,还放话让我女儿小心点,我女婿没打死他就算是给你面子了,你们还有脸哭?”谢文广眯了眯眼睛,大喝道。
“不就是个婊子吗!叔,你可得给他们点教训。”
“就是,为了个婊子把我们元吉胳膊都打折了,你们好狠的心啊。”
“哦?那我要是让他断子绝孙,你们怎么看。”我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真没想到,一家子人,竟然没有一个会说人话的,我真后悔当初怎么没一脚把他下面那玩意儿给踢断。
“你!那你就准备做一辈子牢吧。”郑元吉的模样大吼道。
“年轻人,张狂可是要看对象的。我郑广发在天台待了这么多年,可很少有人当着我的面这么说话。”那老人眯着眼睛,冷笑道:“公了还是私了?”
“哦,公了怎么说?私了怎么说?”谢文广冷笑道。
“公了就把你女婿跟女儿抓进去,刑期嘛,呵呵。私了,一百万,拿不出来,就让你女婿把自己胳膊打折,你女儿来给我做儿媳妇吧。”郑广发冷笑道,虽说谢文广穿的很正式,但是他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牌子。
至于我跟谢思谢璇,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地摊货,一百万对他来说都不是个小数目,更何况是在他眼里我们这些卖古董的“平民”。
“哈哈,一百万?”谢文广怒极反笑,声音也越加的大了起来。
“穷人就是穷人,拿不出来就快点把自己胳膊打断,然后滚过来养我弟弟下半辈子。”一个中年男子吼道。
谢文广也不说话,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然后写上一个数,然后直接扔到了郑广发的脸上:“这是一千万,林悲,再给我打他九遍,少打一遍都不行。”
“你!你!你!”郑广发看着脸上的这张支票,手都有些发颤了,他不是傻子,能坐到这个位置上,支票的真假他还是能辨认的出来的,但是这人究竟是谁?一千万啊,他在天台待了几十年,能拿出来一千万的商人他可全都认识,不少还在一个饭局上吃过饭,可是这人是谁,他是没有一点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