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突然出声,下了夫人一跳,夫人是真的关心自己的这个干妹妹,满心欢喜的赶紧检查蓝蓝的情况,但她没有注意到,蓝蓝已经不是从前的蓝蓝了。
整个屋子弥漫着滚滚妖气,但夫人一介凡夫俗子,当然看不出端倪,但是不用她察觉,这个蓝蓝已经慢慢的显出原形,四肢开始拉长,露出尖利的爪子,头上支起一双耳朵,脸也开始变化,渐渐露出一双狐狸的嘴脸。
呲着满口的尖牙,冷笑着对夫人说道,“谢谢姐姐了,既然你愿意替我受罪,那么就来躺在这里吧,”说完伸手就掐住了夫人的脖子,大嘴一张,就将一绺魂魄吸出体外。
将失去魂魄的尸体放下,这个狐妖冷笑着伸了伸懒腰,“又要换躯体了,真麻烦,赶紧把这件事做成了,就可以逍遥于天下了,哈哈。”
狐妖身形一晃又变成少女蓝蓝的模样,躺在了床上,然后就见她头顶有黑影闪过,滋溜一下就钻到夫人体内,不一会儿,已经死去的夫人突然睁眼,伸手看了看,又大量了一下周围,挣扎着起身,“每次夺舍,都是这般痛苦啊,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此时的夫人已经不再是齐麻子的那个原配了,只见她稍微适应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然后突然哭喊道,“来人呐,快去请大夫,妹妹,妹妹,你醒醒啊。”
一帮家丁丫鬟听到夫人喊叫,连忙推门进来,听到夫人的吩咐,叫大夫的去叫大夫,叫老爷的赶紧去叫老爷,顿时家里就乱成一团,坐在椅子上哭泣的夫人是那么的伤心欲绝,但没人知道,不一样了啊。
齐麻子在外面听到蓝蓝不行了的消息后,马不停蹄的赶回家中,颤抖的手摸着蓝蓝冰凉的脸,也伤心的留下泪来,但人已经死了,还能怎么办,吩咐下去,准备棺椁,择日入土为安吧。
齐麻子出了屋门,一个人来到了后花园,坐在石凳上,回想昨日种种,正在想着,夫人突然走了过来,坐在齐麻子的对面,安慰他道,“真没想到,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说没就没了,我也是想念的很啊。”
齐麻子抓着夫人的手,“夫人啊,你也别伤心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谁也躲不过,不过就是早晚的事,在过几十年,你我也要被黄土埋身,给蓝蓝立个碑吧,算是咱们最后给她再做一件事。”
夫人欣然同意,然后起身离开,看着夫人的背影,齐麻子就闻到了一股香味,“怎么这么熟悉,哦,是了,这是蓝蓝身上的香味,可能是夫人在蓝蓝跟前待的久了,染上了一些。”
这两口子给蓝蓝准备了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椁,又请来和尚唱了一场法事,请风水先生选了一个好地方,等过了头七,就把蓝蓝安葬下去。
伤心是伤心,但日子还得过下去,过了几天,齐麻子又开始了正常的生活,妾室吗,这个安葬规格已经算是很高了,似乎是忘记了这个只在一起一年的小妾,夫人依旧在幕后打理一切,齐麻子照旧在外面应酬,跑腿。
有一件事是齐麻子十分疑惑的,那股子香气在夫人身上一直不曾散去,有几次他都想谈及此事,但又一想,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没必要让活人为死人生气,就没有说。
他和夫人只有一子,还是他快三十五才有的一个孩子,真是视若掌上明珠,有十几个丫鬟老妈子奶妈照料着,根本不用夫人帮忙,最近是有一件奇怪的事,年仅一岁的孩子突然好像不认识自己的妈妈了。
只要夫人一到他跟前,他就咧着嘴哭,怎么哄都哄不住,还不让夫人抱,但小孩子又不会说话,让医生一检查,身体没毛病,齐麻子就认为是夫人平日忙碌,没时间照顾孩子所致,也就没放在心上,等孩子懂事了也就好了。
但他没有想到,一次孩子见到妈妈又哭,哭着哭着突然背过气去了,吓得两口子都傻了,赶紧掐人中,拍后背,外加去请大夫,但还是没留住孩子幼小的生命,齐麻子当时就昏死过去。
先是小妾死去,接着是自己的孩子,一家人就觉得是不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把孩子安葬后,就请来了一位远近有名的道士来家中做法。
那个道士把百两纹银往怀里一揣,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能替他处理问题,在院子里转悠了三天,砍了院里一颗槐树,封了一口水井,锁死了三间上方,然后那道士说行了,以后可平安过日子。
半信半疑的把道士送走,一家人仍是心中忐忑,但以后到也再没怪事发生,生活一平静,齐麻子就想再要个孩子,但他年纪也有些大了,每每行事都感觉力不从心,找来各种补药,半年过后算是有了好消息,夫人怀上了。
但他自己却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虽还没到走路打晃的地步,但也差不多,心想自己这么有钱,可不能半路就夭折了,遍访名医,但收效不大。
一日,自己儿时玩伴来找他喝酒,两人就出去找了间酒楼坐下,期间,齐麻子就问,“听说你那次拉稀差一点没拉死,怎么治好的,难道镇上还有我不知道的神医。”
“当然啦,要不是这个老石头儿,我当时就一命呜呼了,也不见人家使药用针,在我身上拍打了几下就治好了,你说神奇不,”“真这么厉害,赶明儿个老弟也给我介绍一下呗,给我也拍打及下。”
“你看着没毛病啊,怎么了,内虚啊,哈哈,”这一句就说道了齐麻子的痛处,他立刻低头不语,“嘿,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还真是内虚啊,这个,你若方便,我现在就带你去,如何。”
“这个,我今天准备,不若明天吧,”“那好吧,就明天中午,你先来我家,”两人约好,第二天,齐麻子带好了银两跟着老孟就来到了老石头儿家。
就有了先前叫门的一幕,进入客厅,老石头儿就让齐麻子将他的情况,他就讲了一遍给老头听,听完老头沉思不语,“很明显,这小子是招妖了,要在平时,我随手就帮他解决,但现在我可是自身难保啊。”
治还是不治,治标还是治本,老头思索了片刻,“算啦,别再惹麻烦了,妖我是不能帮他除,但内虚之症我可以帮他治,”收了他的银子,让他等会儿,然后叫黑蛋儿去药房拿药。
等了半天,抓回三副,老头让他回去,小火慢煎,找壁虎,蝙蝠,蜈蚣各一只煎成一碗做药引,一天一次,三天后再来,这个齐麻子半信半疑的拎着三副药跟着老孟就回去了。
命下人去抓来壁虎蝙蝠蜈蚣,先煎成一碗,晾凉备用,然后开始煎主药,煎成服下,当时没什么感觉,只是感觉很舒服,脑子不再那么昏昏沉沉了,不一会儿困意来袭,回到房间闷头大睡。
第二天清早起来后,就感觉身上也有劲儿了,也不喘也不晃了,很高兴,吃了一些点心,晃晃悠悠到茶馆喝茶听曲儿去了,到中午把药煎好服下,又回去睡,一连三天,把三副药全部服下,就感觉真的是有精神了。
他心里高兴,可有人不高兴了,怀孕的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在院子里活动,就看见老爷在煎药,也没留意,心想你吃什么药都没有用,但三天过后,老爷明显精神了许多。
夫人暗自咬牙,“本想让你就这么没有痛苦的死去算了,你临死还想再蹦乍几下,好好好,老娘改日就亲手了结了你,”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说道,“他那个孩子的血脉竟然时辰不对,害的我还得自己再弄一个,元婴上人的宝藏啊,可别让人失望。”
齐麻子三副药吃下,明显感觉好多了,改天一早就起来,带好金银,先是跑到老孟家,把老孟叫上,然后就来到了老石头儿家求药,放下金银,又带回了三副药。
高兴的回到家中,齐麻子开始煎药,做药引,但他可没有留意,有人暗中跟着他,夫人的房间里,一个俊俏的家丁正在给她禀报,得知是一个野郎中给开的药,心里就生气起来。
“老东西,不安安生生的过你的日子,干来管老娘的闲事,哼,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去把老爷叫来,就说我有事跟他说,”家丁下去叫齐麻子。
正在煎药的齐麻子一听夫人叫他,命人看着这药,煎好了给他送去,然后就到夫人这里,一进屋就见夫人紧皱眉头,看样子十分痛苦。
连忙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无事,只是有些着凉了,夫君这几日看着气色渐好,可是遇到了神医,”“是啊夫人,遇到了一个老者,人家给我抓了几副药,我吃了几天就感觉好了许多。”
这时有家丁前来送药,把药放下关门出去,齐麻子就开始喝药,夫人这时就问他,“夫君,我肚子里的孩子需要补一补了,你去弄些补品来吧,”一边喝药一边就说,“补药,只要是孩子需要,就是割我的肉又何妨,”“哦,既然这样,那么夫君就成全这个孩子吧,”说话间夫人又露出狐妖相貌,张开大嘴咬向齐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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