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一盏昏黄的灯,齐铭坐在床边,贪婪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人。
苏黎身上大红的袍子已经被他小心翼翼的脱去了,雪白的中衣和明黄的床单形成鲜明的对比,雪白的脖颈线条柔和,更衬得那微微凸起的喉结性感极了,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
想咬一口。
齐铭这样想的,当然也就这样做了,他先是吮了吮那可爱的凸起,细腻的肌肤与温热的口舌相遇,令齐铭越发觉得不满足,干脆一口咬了上去,却又舍不得使劲儿,把牙齿抵在苏黎最脆弱的地方之一的快感让他想要颤抖,又想要得到更多。
“嗯~”
苏黎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好像睡得并不安稳,手臂微微抬起想要赶走齐铭这个扰人的小虫,可是手腕上的绸带轻而易举的限制住了他的动作,让他无力拒绝齐铭的任何举动。
强壮的猎人在陷阱里发现了那一只他觊觎了许久的小兽,并且确定这只小兽穷其一生也没有再走出自己实力范围的可能了,所以他含蓄的控制着自己——这控制是为了以后更长久的掠夺和索取。
齐铭控制着自己,从喉结开始,缓缓地向上,下巴、嘴唇、脸颊、眼睑、额头,苏黎身上的一丝一毫他都不想放过。
虽然苏黎醒着的时候,也不会阻止他这样做,但是他并不喜欢苏黎醒着的时候,脸上的那种娇媚的笑,那让他觉得自己得到的只是和别的什么人没有区别的敷衍。
现在就不一样了,这个人闭着眼,蹙着眉,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气音,在昏黄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啊~”
当齐铭得舌头伸进苏黎耳道的时候,他无意识的叫出了声,四肢也突然收紧,像是一只被抓住了尾巴的猫。
是的,在齐铭刚刚开始啃噬他的喉结的时候苏黎就已经醒来了,但是他没有睁开眼,和齐铭想的不一样,他对齐铭的这种新玩法表示赞许并且很乐意配合。
正人君子齐铭终于跟他玩起了情趣,这让苏黎激动的耳朵都竖起来了。
苏黎和齐铭的开始,当然是一次意外。
三年前,从西北归京的太子在御花园偶遇了当年使他和皇帝决裂的小可爱,小可爱喝醉了酒哭的一塌糊涂,太子上去扶起了倒在地上的白衣少年还没帮他把泪痕擦干,一时不妨就被少年恶作剧般的亲了一口,或许是月色太美又或许是少年太无辜,正直的太子还是把少年捡回了宫中,然后就是宫人递上的醒酒汤里老套的和春、宵一度。
这个人啊,一旦染上了,就再也戒不掉了。
齐铭嗅着苏黎身上的气味,有些着迷。
苏黎这才睁开了一双朦朦胧胧的醉眼,迷迷离离的看着房顶。
“醒了?”
齐铭低沉的声音忽然在苏黎的耳边响起,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反射性的想要坐起来却被绸缎限制住了,转过头呆愣愣地看着齐铭。
“哈哈…”看着苏黎呆萌的样子,齐铭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从来没有见过刚刚睡醒的苏黎,也没有想到他刚睡醒的时候,竟然这么可爱。
苏黎眼睛里面的迷茫在看到齐铭的一瞬间就褪去了,他故意尝试着挣扎了几下,发现绸带绑得很牢,既烦躁又无奈的放弃了挣扎,对齐铭:“是你?你干什么?”
齐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很喜欢看到苏黎无力挣扎的样子,像是一只斑驳的蝴蝶努力的想要挣脱禁锢着同样也保护着它的蛹——前提是在他的面前。
“我吗?”齐铭站直了身体,微笑着居高临下地看着齐铭凌乱的中衣和乌黑的秀发:“我在发疯,被你逼疯了。”
啊!苏黎觉得自己要被这样坏坏的齐铭迷住了,脸上露出了迷之微笑。
“放开我。”放开我我自己来。
“好啊。”齐铭轻条慢理地拉来了苏黎的腰带,同时也没有放过苏黎眼睛里一闪而逝的惊恐:“等我玩够了,就放开你。”
说完吻住苏黎。
苏黎推拒着,想要为自己争取到喘一口气的时间和齐铭说清楚,在床上只能摆成一个“大”字要失去多少该有的乐趣啊!
察觉了苏黎的推据,齐铭的眸子暗了暗,继而更努力的品尝苏黎每一寸口腔的味道,等到猎人餍足的挑起眉毛的时候,猎物早已失去了最后的遮羞布,只能软软的躺在床上发出若有若无的□□,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了。
苏黎惊恐地发现自己根本就抵挡不住齐铭的魅力,流着眼泪摆成一个“大”字可耻的从了。
再睁开眼睛,齐铭已经不在苏黎身边了,他们两个的相聚总是这样匆忙,一起入睡的却不能一起看到第二天的阳光,苏黎早就习惯了。
齐铭还算是一个负责任的情人,苏黎身上那些黏腻的液体已经不见了,衣服也重新换上了一身兰色的长袍。
苏黎扶着腰下了床,他身上的绸带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右脚上的一条链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反射着金属特有的光芒,硌得他生疼。
这是太子的寝殿,富丽堂皇、美轮美奂,在别人眼里或许是不可触及的云间殿堂,对苏黎来说也就是那么一间屋子罢了,并且着屋子还太大太空,住着十分不方便。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苏黎都没有在这里见到过除了齐铭以外的人,他吃力地拖着脚上的链子走到窗边,推开窗子让春风吹进这间空阔的大殿,像是吹进他空荡荡的心。
现在,昨天傍晚卷耳的所有不对劲都有了解释。
很明显,她背叛了苏黎。
“系统?你在吗?”苏黎现在有事没事就喜欢跟系统聊聊天,他能感觉到,系统对自己并没有敌意。
“在,宿主14543有什么事情吗?”系统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让苏黎也跟着镇定下来。
“如果每个世界都会发生偏离怎么办?我会受到惩罚吗?”
“下一个世界的难度是根据之前世界的偏离度计算的,所以如果偏离过过高的话,宿主之后的命运会变得更惨。”系统的内部程序就是依据他狱警的工作性质设计的,这让他对自己负责的宿主非常负责,不会出现因为宿主问题太多就厌烦的情况。
“为什么今年我才感觉到你的存在?之前呢?”
“……”
问了这个问题以后,苏黎明显感觉到系统沉默了一下。
“因为宿主的灵魂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前出了一点问题。”系统还是回答了苏黎的问题。
“什么问题?”
“裂开了,丢了一块,直到不久前才渐渐复原。宿主14543号还有别的问题吗?我接到了别的宿主的呼叫。”
“暂时没有了,谢谢你系统。”
“不客气,14543号,你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还有十个月左右,请宿主妥善做好打算,再见。”
“再见。”
苏黎从窗户里探出头去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已经快到中午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想到他,他也不敢贸贸然出去。
忽然,“吱呀”一声,寝殿的门被打开了,苏黎转头看过去,卷耳端着一个铜制脸盆走进来了。
“公子。”卷耳把脸盆放在金丝楠木的架子上:“上皇今日凌晨薨了,太子殿下正忙着,命我来服侍您。”
“好,咳咳…”外面的风好像过分的冷了一些,苏黎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卷耳走过去关上了窗户。
两个人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是在死了皇帝以后还能这么平静,本身来讲,就挺奇怪的。
洗漱之后,苏黎用了一些不知道是早饭还是午饭的食物,无奈的坐在齐铭常坐的椅子上给弟弟苏琛写信,让他晚几天再回来。
苏琛的师傅在夏天安详的离世了,没了管束,他跟着一个前去吊唁的京城朋友来了齐京,苏黎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软软糯糯的小团子,现在已经成了一个使剑好酒、心直口快的青年。
但是不管怎么说,苏琛看起来也没有开国皇帝的气质,尤其是跟霸气外露的齐铭比起来。
这几天,苏琛的那个朋友得了一份失传的剑谱,邀请苏琛一同探讨,告知苏黎以后,苏琛就开开心心的去了,时不时给苏黎送来一两封信,开心溢于言表。
如今皇帝薨了,京城里怕是不会太平,苏琛在城外反倒更让苏黎放心,索性让他再呆一阵子好了。
写完了信,苏黎从齐铭常用的书架上拿出大齐的地图翻看起来,据系统说,他只有十个月左右的生命了,这让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不管他之前到底是怎么一个人,又是怎样把自己整得惨到灵魂都丢了一块儿,既然在大齐生活了这么多年,苏黎决定有生之年,要到处去看看,为自己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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