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衣因为所携兵器而留下——上官镜只告诉众人兵器乃是由他亲手所铸。
余下之话,却要和洛白衣独谈。
洛白衣不知上官镜单独留下自己是出于何意,但既知兵器是出自上官镜之手,也想多了解兵器的来历故事。
尘多海决意跟随洛白衣,名逝烟自然也留下等待。谢飞絮和谢猗自然也要跟着师父,慕容花城也留下不走。
剑灵烟诸人离开的当天晚上,上官镜找来洛白衣。
“水镜先生。”洛白衣见到上官镜,问候一声,正自疑惑,不免先问道,“不知水镜先生留下白衣有何事?”
“白衣,你可知你手中的兵器乃是‘百代兵器’之一的天器,而另曰地器则在大宗师手上?”
洛白衣自然不知。
上官镜又道,“你们日后一战,可谓是命中注定。”
“水镜先生见过此人?”
“见过。”
“他是男是女,水镜先生可否明言?”
“为何要知道他是男是女?”上官镜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又道,“独孤有没有告诉过你这把兵器的来历?”
“不曾。”
“很好。”上官镜脱口说了一句,洛白衣更是疑惑,但上官镜很快又道,“这把兵器曾经是有名字的。”
上官镜指出天器磨痕处,“即在此处。”又道,“却被抹去了,就连我也来不及知道他的名字。”
“这是为何?”
“不为何。”上官镜不欲满足洛白衣的好奇之心,淡淡抛出一句“不为何”,即转移话题道,“但大宗师拿去的兵器,我倒可以告诉你它的名字。”
“哦?”
“它叫‘古狮镂’。”
“古狮镂?”
“不错。”上官镜道,“古狮镂乃是一对镂空古狮手,克制天器。”
洛白衣闻言不觉一笑,道,“如此说来,我对上他岂非必败无疑。”
上官镜亦笑道,“我留你下来,便是想感受主人的气场。”
习有风不知何时也来了,接道,“古狮镂虽有克制之功,但万物皆相生相克,古狮镂也同样受天器克制,但看白衣修为。”
洛白衣闻言回头一揖道,“习掌门。”
习有风点点头,笑道,“习某人跟着这名隐世高人竟也似有些仙风道骨了,并且感觉还不错。”
洛白衣爽朗一笑,“习掌门自是个中真人,若非如此,又怎会与水镜先生莫逆。”
习有风道,“但可惜呀,可惜习某人还是及不上圆缺。来晚一步,无缘瞻仰古狮镂的绝代风华。”
上官镜笑道,“这也是你的造化,怪不得别人。”
“确实,要怪的话,大宗师却也不太像人。”
三人齐笑。
洛白衣却莫名地笑得很不开,忽道,“两位先生,白衣今有竹箫一管,欲奉上一曲,不知两位先生可有雅兴?”
两人求之不得。
箫声呜呜然。
谢飞絮和慕容花城保持一段距离,相对不语。箫声忽起,谢飞絮也似忽然有了勇力,但话一出口,犹是羞涩难当,“…慕容公子,你今天为何…为何…”
慕容花城被问及此,乘着夜色掩饰,道,“我喜欢你啊。”
谢飞絮闻言,满脸发烫,“你…你也喜欢小猗,却没又…”
慕容花城无赖道,“我也只有一双手哎。”
谢飞絮一笑,道,“不过总之,我很高兴。”
慕容花城闻言看去,正对上谢飞絮的目光。
“夜色不错!”
慕容花城连忙扬扬手,避开道。
“嗯。”谢飞絮甜甜一笑,心道,“原来凤皇也是如此害羞!唉…不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真的没有什么,岂不是只有我在自作多情?”
“在想什么?”
“啊?我…”谢飞絮一急,道,“…和你没什么关系。”
“嗯?”
“我…我随意想想而已,你不用这么关心。”
“噢。”
慕容花城莫名其妙。
谢飞絮闭了嘴,不再说话。
谢飞絮既不在,谢猗便来找名逝烟和尘多海。尘多海也巴不得三人在一起,因为白天的那段插曲,尘多海极欲独吞。
谢猗却守口如瓶,笑道,“多海姐姐,你不要问了,这可是攸关逝烟哥哥性命的大秘密。对不对,逝烟哥哥?”
“对!”名逝烟非常不爽。
“逝烟哥哥,你这态度不太招人喜欢哦。”
名逝烟只得咧嘴笑笑。
谢猗兀自得胜而笑,忽又道,“逝烟哥哥,你很喜欢多海姐姐呀?”
尘多海闻言一愕,她未料谢猗毫无顾忌。
名逝烟欲言是,又不敢,便道,“小野丫头,你很喜欢兰大哥呀?”
谢猗闻言脸刷地一下红透,羞道,“哪有!你胡说!”
“我胡说?”名逝烟以手自指,乘势道,“哼哼!你不胡说我会胡说?”
“我胡说?”谢猗见缝插针,“你的意思是你讨厌多海姐姐咯?”
名逝烟一愣,认败道,“我们不斗嘴了,好不好?”
尘多海扑哧一笑,开解道,“哎呀,你们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我可悲啦!活生生被晾在一边!”
“哪有。”谢猗一羞道,“多海姐姐你可胡说了。”忽又笑道,“我们都不要说我们自己了总成了吧?我听飞卿姐姐说了一些师父的故事,多海姐姐你也行行好,也跟我说说师父的传奇经历好不?”
“你还说不喜欢?”
“哪有!逝烟哥哥,你不要捣乱!我跟多海姐姐说呢!”
尘多海和名逝烟相视一笑,答应下来。
既有皇甫飞卿在前,尘多海便把皇甫飞卿在场的都略去不说,只说一些未曾说过的,因此免不了说到乔装打扮混入名域山庄的经历,说及“兰大哥”的由来。
谢猗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向往,静静听着,不敢出声。
哪怕一次,都有毁掉故事完整性的可能。
夜渐渐深了,故事也渐渐要终了。
“姐姐,我真羡慕你!”谢猗遐思无限,言语之中,羡慕之情油然。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尘多海见多不怪。
谢猗挠头组织语言,眼望月色道,“羡慕姐姐跟师父有过那么好玩,那么有趣,那么神奇的经历。”
尘多海闻言又与名逝烟相视一眼,心照不宣。
名逝烟笑道,“你跟兰大哥学艺,也会有同样神奇的经历,用不到羡慕多海。”
“真的么?”
“真的啊。”
尘多海“嗨”的一声,愉悦道,“不过洛大哥近来空闲时间不多,你学艺的事情先由姐姐担着,你看如何?”
谢猗乐道,“当然了!跟姐姐学艺也是一样的。何况师父都点头默认姐姐厉害,姐姐就一定很厉害,小猗求之不得!”
尘多海不觉有些飘飘然。
过了两日,洛白衣六人亦辞去。
尘多海临别道,“姨父放心,我回去定会好好照顾表姐。况且我想来想去,表姐既然不来找姨父,要么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要么就是大宗师不给来。不过都一样啦,我们很快就会打倒大宗师,到时候再…”
尘多海突然停住了。
“再如何?”
“我想想啊。”尘多海尴尬一笑,暗暗道,“我怎么忘了?这样的话哥哥跟表姐不就是表兄妹了么?”想及此,尘多海道,“到时候再说!呵呵。”
其他人也并打算贸然告诉尘琴子。
上官镜笑道,“你回去好好照顾好自己。”
尘多海闻言一抱拳,道,“谨遵法旨!”
众人齐笑。
谢猗不知众人为何而笑,但看见洛白衣也在笑,便也跟着笑。
六人言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