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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鹰雀同窠 以武犯禁 福兮祸倚(1 / 1)

张伯奋上梁山的两名随从,皆为高伸所派,其中有一人是李善庆安插的奸细,孛特。李善庆摒退术烈速、完颜京,又听孛特陈述见闻,道:“宋江声言有意归顺我大金,拉拢张伯奋入伙,张伯奋不肯,口称我大金为‘金贼’、‘番邦’,还要赌气自杀,倒是有些气节。随后又与梁山贼人言归于好。这其中许多细微关节,属下未曾亲见。临行前,宋江多有馈赠。宋江虽反,但他终究还是宋人,张伯奋也有些智勇,二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须得提防。”

李善庆道:“宋江即有归降之心,为何又将术烈速、完颜京折辱?遣返二人,又无秘函,口口声声弃暗投明,内心却怀着鬼胎。想是宋江试探张伯奋,探明心迹后又同气连声。”沉思片刻,又道:“如此,宋江、张伯奋之流姑息不得。”当下去见高伸。

却说高伸将金人索回,少不了向上司呈奏,极言一纸文书,便将梁山贼寇吓得上下震恐,即时归还金国使节云云。高伸府中,又是彻夜的笙歌燕舞。只是不知将那无辜百姓的性命置于何处?

李善庆来到高伸府上,却无些微答谢之辞,高伸天生一副奴才骨头,平素见李善庆威严凛然,已自低了三分。今日见他面色略现和蔼,立觉如沐春风,殷勤地看座斟茶。李善庆将张伯奋之事述说,高伸正愁无法献媚,又向来厌恶张伯奋木讷梗直,喷着酒气,便差出一干公人,捉拿张伯奋。

月光初现,行行松桂摇下淡影,满天星辰,明月在街巷洒下似水的薄雾,直似照耀着一个太平年景。就在这儿月光之下,一队宋兵敲开了张伯奋的宅门。

宋兵的火把映照得庭院上下如同白昼。张伯奋披衣出来,看是满院宋兵,已瞧科了八九分。暗忖高伸老贼果然不肯放过自己,遂向那为首的都头明知故问:“深夜相请,有何贵干?”都头道:“府尹大人请张大人一叙,只是要戴镣铐方可。”众宋兵皆知张伯奋武艺了得,此言一出,恐有变故,握刀的手立时紧了一紧。

张伯奋淡然一笑,道:“张某不会与自家人兵戈相向,但听发落便是。不知在下触犯了哪条刑律?”都头大声道:“东平府兵马都监张伯奋,串通梁山贼寇,折辱金国使节。其意可疑,其心可诛。特奉府尹之命,捉拿反贼张伯奋。”张伯奋忿然道:“高伸那厮罗织得好罪名!”暗思此时拒捕,或可拼得个鱼死网破,但一家老小尽被连累,不若就此就擒,而后可慢慢计议。长叹一声,掀衣就要登上囚车。

忽闻内宅一声婴啼,夫人柳氏满面泪痕领着大儿奔将出来,道:“官人,休要远离我们母子!”脚下一软,扑倒在地。“反贼”二字,着实另人胆寒。张伯奋慌忙扶起夫人,宽慰道:“张伯奋清廉立身,无愧于天地。待查清原委,自会重得一个自由身。夫人休得悲伤,回屋歇息罢。”柳氏落泪不走,屋内燕燕婴啼,张伯奋泪如雨下。一咬牙,拉开木门,坐上囚车,身后兀自传来嚎泣之声。所幸张伯奋平日里诚实待人,武艺又好,颇得士兵敬重,一路倒也无人虐待于他。

张伯奋属下的几个亲随,也在一夜之间入狱。哪知李善庆、高伸安排诡计吞下张伯奋,却真真的不好消受。他们抓来的张伯奋亲随,有两只梁山上放下来的大虫——行者武松、神行太保戴宗。

原来宋江深知梁山是朝廷死敌,张伯奋盘桓数日,如何不教朝廷起疑。故特遣武松、戴宗二位兄弟混进东平府,见机行事。武二郎有勇有谋,保护张伯奋周全。戴宗刺探朝廷意图,亦可往来传递消息。

武松当年杀嫂、醉打蒋门神、大闹飞云浦、血溅鸳鸯楼,屠灭张都监一家十六口人,在血海中来去权当散心。此番见官兵来捉拿,打定主意进牢狱中耍子,自是束手就擒。戴宗则掣出朴刀,搠翻两个小卒,跳墙头去也。官兵追出,哪有人影?

戴宗奔到城门下,见大门紧闭,又值宵禁,今夜休想逃出城去,顿感心急如焚。找到附近一户人家,进柴堆里躲了,眯起眼睛。但听外面官兵搜捕反贼,鸡飞狗跳,甚是聒噪。待来到近处,用刀枪朝竹扉柴堆中胡乱捅了几下,算是搜过。戴宗躲得隐蔽,未被发现,倒也省事,但暗想大宋如此将庸兵惰,让人扼腕。看看捱到东方发白,戴宗放出信鸽,先行向公明哥哥报信。又恐通过城门时让戒严的官兵搜出随身带的甲马,索性丢掉甲马,在骡马市上买了一匹真马,快马加鞭赶往梁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武松从容入狱,也算得在梁山聚义安稳慵惰的日子里添些消遣。张伯奋勾结贼寇,单独关押;武松与从人,胡乱关在张伯奋隔壁,清汤淡水养着,听着隔墙声响,看窗前花落鸟飞,也能解闷儿。

武松深知牢狱黑暗,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虞。甫进监牢,便觉数十道阴骘锐利的目光扎在身上,十分难受。细细观察牢中情景,只见一缕微光只从离地一丈高的风窗中透出,地下茅草胡乱壅积着一个个丘堆,算是床铺,苔藓爬上墙角,屋内腥气浓烈,又潮又臭。暗忖这些人犯心肠叵测,狼穴险恶,若先行发难,须担害群之名,多有不便,不若静观其变。

忽听有人问道:“新进那厮唤做甚么?”口气极是跋扈。武松抬眼望去,见墙角略高处玄兀兀坐着一人,黑胖脸,高颧骨下一张撅嘴,神色顽劣下流,似是首领。武松冷哼一声,答道:“老爷姓武,大名‘武爹’。”信步走开,找到一处空当,茅草还算干净,正欲撂平杆子,一条腿横搭过来,占住床铺。循腿瞧去,一个泼皮躺在邻铺,斜眼瞅着武松,皮笑肉不笑地扬起下颏,显是挑衅。武松照准草上那条腿的膝盖猛踢一脚,那厮杀猪般嚎叫起来,满地乱滚。众人急欲发作,被为首那人拦住。

武松四仰八叉往草堆上一躺,挣着一双耳朵,细听动静。猛可地,腰间吃了一脚,耳边泼匝匝一声喝斥:“睡个甚么!”武松大怒,坐起身来,几个人已围在身侧,虎视眈眈,一件破衣扔在脚下。一人瞪眼道:“这儿的规矩,为洪渠哥哥洗衣洗脚,算是孝敬他老人家,要是慢了些儿啊,教你后悔不迭!”

武松一脚踢开破衣,微笑着眉毛一挑,逗弄那厮。那厮皱眉,撅嘴一张喷出秽气,斥道:“杀才直嫌命长!”使个眼色一挥手,似是发出指令。众人“呼喇”一声,围将过来。近处一人扑在最前,料是踢武松一脚之人。武松暗想先声夺人不可挫了锐气,遂暗暗运足气力,觑定他拳脚来处,胳察一脚踢将回去,不待他摔倒,一手前探,从他腋下穿过,使个“小沙弥提壶”手段,拎鸡也似将他提起,重重地往地上一掼,“咚”一声大响,溅起一地灰尘。那人哼也没哼一声,就此伏地不动。

群囚大惊失色,齐齐地喝一声,将武松围在核心,一人道:“不洗衣,就将你当衣来洗!”陡地一盆凉水向武松泼去,武松早有防备,掀起袍襟挡住流水,又使马鞭也似甩出湿布,把为首的洪渠嘴脸“啪”地抽个正着。洪渠捂嘴闷哼,痛得流下眼泪,含着血催促众人动手。武松视群囚与鼠兔无异,指东打西,灵动如风,一双开碑裂石拳脚招呼得众人叫苦,须臾放翻一地囚徒,耳际一片喊痛声。

洪渠待众人被放翻,才攥紧拳头抢将上来。武松寻思这牢贼竟也自重托大,心生厌恶,正要出手。忽听铁门锒铛,差拨来到门外,料是听见牢里响动,前来察看。见囚徒躺了一地,瞪着武松道:“甚么鸟人在此罗唣,那浑人,你也不看这是哪儿,恁地放肆?”武松大怒,一个箭步蹿到木栅栏前,就要抡拳。洪渠却缓缓言道:“小的们喝了些生水,腹痛得紧,祁差拨哥哥宽宥则个。”

祁差拨冷哼一声,道:“休得胡来,倘若生出事端,又耽误官爷吃酒。”乜斜武松一眼,大喇喇离去,不知适才在鬼门关转了一遭,兀自惦记着吃酒赌钱。

武松看在眼里,觉得那祁差拨与洪渠便宜说话,二人定是有些油腻。囚徒中的霸王,多使狱中众人的膏梁孝敬牢头,故也多受牢头关照,二者沆瀣一气,时常做些克扣囚徒钱财口粮、刁难探监、欺压犯人甚至草菅人命的勾当。若不曾使钱,那“杀威棒”、“盆吊”、“土布袋”就要将好汉的性命结果。

洪渠恼恨武松嚣张,待祁差拨走后,又来缠斗,急吼吼地拳脚频频,显是取胜心切。武松倒也不急,跳跃躲闪,偶尔挡挡拳脚,有心看看他的武艺路数,看来看去,甚觉平常。暗忖世道昏乱,饱学之士难觅晋升之阶,赳赳武夫亦不例外,凡擅武之人,不是被奸邪逼迫做了强盗,就是解甲归田做个农家翁。梁山之外,高人寥寥。虽说乱世牢狱之中多豪杰,但眼前的贼却全无英雄气概,倒似足一个色厉内荏的市井泼皮。与此等鼠辈缠斗,武松深感不齿,旋即还击,有心煞他气焰,拳脚净是往他臂膀、手肘、膝盖硬处招呼,只来往了几个回合,洪渠吃痛倒地,挣扎不起。

满屋囚徒不敢对武松正眼儿看觑,此番才认得“武爹”是个大虫,却更不晓得武松是个专打大虫的好汉。

武松暗忖,当年因杀人流落到孟州牢城营,平安寨的囚徒来看自己,提醒他自保身家性命。同是牢城,彼却不似此地这般险恶。只过得一年半载,牢狱的变化竟恁的巨大。管中窥豹,大宋天下日渐昏乱,乃是从内里滋生出糜烂。想不真切,也就不去理会,武松眼里没有清平世界,何处也不如在梁山来得快活。此番为了张伯奋才与小人纠缠,使命不可忘却。当下拣最厚的一处茅草堆大喇喇地躺下,闭目假寐,又竖着耳朵倾听隔壁动静。

晨曦渐隐,稀疏的风挟着芦苇的清香在潋滟的水泊上流动。巳牌时分,戴宗赶回梁山,一路狂奔至忠义堂,径自去见宋江。先前已有飞鸽传书,山寨知悉事发,宋江、吴用正在商讨营救之策。见戴宗汗流浃背奔进来,连忙教看座。

戴宗将桌上凉茶一口喝干,喘了几口气,道出事情始末,末了愀然道:“张伯奋、武松被絷,已有六个时辰,官府视我等为寇仇,迟了恐生变故。”宋江道:“今春以来,未与官府正面交锋。今日为了二位兄弟,必有一场大厮杀。”吴用道:“柴大官人已连夜下山,找那管营和差拨,贿以重金,叮嘱对二位多加看觑。又差孙新、顾大嫂、解珍、解宝今日进城,酉时后混进牢房救人。悄没声息地救出来自好,倘若惊动了东平府的官兵,就厮杀一场,马军和步军已各各安排停当,只待天黑。”戴宗欣喜,唯唯而退。

武松在牢里过得自在,满室囚徒不敢放一个高声的屁,离得远远地躺着打盹,倒也相安无事。先前被武松掼晕的那厮悠悠醒转,嘟噜着苍白色脸缩在人堆里。武松却没甚心情去得意,逼迫鼠辈低头算不得英雄好汉,虎入豕群也极可悲。只觉一阵难耐的失落与寂寞袭上心头。

天明,祁差拨来送饭,见了武松,点头哈腰,一张胖脸笑得稀烂。武松十分诧异,莫非这是祁差拨的孪生兄弟?听言语却是先前蛮横的那人无二。餐饭却也不同,武松这壁厢有牛肉、馒首、松仁、果酒,甚至有清河县的板栗,其余囚徒的饭食却是青菜豆腐简单清淡。祁差拨走时将洪渠唤将出去,又对武松打个哈哈:“好汉请慢用,有甚吩咐小可尽管去办。”随即将洪渠唤出,倒退着走了。这哪像管囚犯的牢头,十足一个奴仆。武松暗自思忖,想必是梁山兄弟前来活动关节,几根蒜条金将呲牙的狗使唤得夹了尾巴,倒也有趣。心下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嗞——”吸了一口酒,埋头大嚼起来。在众囚徒眼里,此人越发地有些来头,更加不敢小觑。

武松醉饱,斜卧在柴草堆上思忖,来此已有一夜半日,公明哥哥与众兄弟必不坐视,只待救兵闯将进来,来个里应外合,把这牢狱搅成扯了皮撒了馅的包子。

牢门敞开,却没听见呛啷啷的铁链声响,祁差拨放得二人进来,武松微微张目,见一人是洪渠,另有森森然一座身形移步而来,祁差拨觑着这边似有话要说,欲言又止,锁上栅栏走了。

这新来之人却非同寻常,身躯如山,巨足碾地,步步有力,却不发出半些儿声息,面色凛凛然若寒夜之霜,断发髡顶,短须如芒。观其衣着,绸缎系着宽大的袍子,靴尖上翘,显是异族。洪渠使个眼色,此人径自向里走来。武松提气凝神,冷眼相睨。蓦地,那汉子大喝一声,拔地跃起又直直落下,双脚挟着劲风向武松踹来。武松眼疾手快,闪身避开,大汉的双脚砸在武松睡处,柴草“格吱”作响,地面震颤。只瞧了一招,一干囚徒“啊呀”一声滚将起来,立在墙边,一颗心兀自在腔子里“卟卟”直跳。

洪渠闪在一边,沉声道:“吉尔格勒,这厮厉害得紧,你仔细了!”。武松晓得,这是洪渠那厮从祁差拨处使的勾当,专来对付自己。今番大意不得,否则有性命之虞。

武松昂然道:“兄台,在下是冤枉了入狱,你休得来伤害好人。”那名叫“吉尔格勒”的大汉仿佛没有听见,忽地张臂错脚,摆出一个对敌的“举火烧天”式。武松暗忖,此胡人莫不是不懂中原言语?又问:“你是何人?”吉尔格勒不答,牙缝里闷哼一声,扑将上前再战。武松何等英雄,见对方来得蛮横,也攒足气力硬碰硬,直拳还直拳,一双腿回旋如风,将吉尔格勒的粗腿尽数踢将回去。

武松狠狠飞身一脚旋踢其腰际,吉尔格勒却身子一挺,硬生生吃这一脚,倒把武松震开。武松频频抢攻,拳拳到肉,震得自己手脚酸疼,却不见彼退却。数个回合下来,二人张臂旋腿,倏然而分,借机略作喘息。吉尔格勒一双淡青**眼瞠目而瞪,直似要扑将上来咬噬。武松心中纳罕,凭自己打虎的神力都未能将他伤了,蛮邦异族此等人物倒是不少,这野兽般的汉子真占尽了胡人的蛮性。

围观众人大气不出,在墙边浸着一头汗水怔怔地看两只大虫相搏。武松愈斗愈强,胸中血气奔涌,放缓步履,凝视以待。见其眼神狠毒,武松冷笑一声,扬起一拳直捣其面门,吉尔格勒身形一矮,扎定马步,要用手来锁武松的臂膊。武松斜身闪过锁扣,脚踢连环,将吉尔格勒的腿膝踢得“喀喀”作响。叵料这汉子敦实得离谱,毫不理会下盘的疼痛,觑准空档,扯住武松臂膀穿臂一圈,扭过腰身“哇呀”怪吼一声,就将武松掼倒在地。只听众人“啊哟”齐声惊叫,不知是为武松担心,还是为吉尔格勒喝彩。

武松肩背落地,上半身疼痛万分。一咬牙亟待起身,又被猱身滚来的吉尔格勒抱住。武松乘隙使膝、肘重重捶他腰、肩,吉尔格勒却似浑无知觉,起身翻仰,又将武松摔了一跌。如此反复了四五个回合,武松肺腑剧痛,几欲晕去。

武松皮肉疼痛,理智不灭,暗想自己击在敌人身上的拳脚数倍于彼,寻常人早已非死即伤,吉尔格勒非但经受得起,还能腾出手来摔跤,显是要倚仗皮糙肉厚消耗对手,最终制胜。观其招式,多为锁住上身盘旋相持,踢、绊、缠、挑,倒地还要搏击,似足了北地胡族室韦的“搏克”之术。武松瞧科了八九分,心中也就有了计教。

吉尔格勒额上渗出汗水,咬牙斗狠。与这身躯如铁又精于近身缠斗的胡人相搏,蛮干不得。武松索性不与其在柴草堆中翻滚,只将踢来勾去的腿势化解,吉尔格勒大张着胳膊来搂武松臂膀,武松也钳住他肩,一踢一绊,武松倒地,却未顺势出击,咬牙抵御腰背间疼痛。吉尔格勒见敌人似乎已力竭气衰,狞笑一声,横着提起武松,大喝一声抬起膝槌。这是室韦人在部落残杀之时练就的杀着,如果膝槌着力,足以将敌人的脊梁闪断。

这时祁差拨隔着栅栏大喊:“休得伤人!”料是这祁差拨将柴进与洪渠的好处都得了去,洪渠要奈何武松,他阻拦不得;又恐害武松在牢里丢了性命,开罪梁山。索性躲在暗处小心瞧着,要紧之时拦下,免生事端。眼见武松危急,遂出言阻止。

叵料眼下真正危急的是吉尔格勒。武松觑准彼端胸腹间门户,扳住他后颈,使出开碑裂石气力右膝在吉尔格勒左肋狠狠一击,只听“喀喇喇”一声响,二人同时倒地。吉尔格勒数根肋骨折断,不住地惨叫,冷汗簌簌而落,武松乘胜还击,双手抓住他右臂用脚往他腋下一蹬,又一声嚎叫,吉尔格勒右臂脱臼。

一伙囚徒唬得作声不得,洪渠眼看武松起身向他沉沉走来,退到墙角,吓得心胆俱裂。祁差拨大惊失色,慌忙喊来小牢子将吉尔格勒抬走。洪渠乘机跌跌撞撞地跟了出去。

武松坐回原处,一言不发。众囚徒战战兢兢,只觉此等勇武乃生平仅见,与此人僵着着实令人丧胆。于是有的凑到近处,壮着胆子讪笑着颤声道:“小可有眼不识泰山,好汉原谅则个。动问好汉名讳,姓甚名谁?好教小的们孝敬。”武松暗忖武艺已暴露,梁山救兵快要赶到,就算告诉这些闲人也无妨,淡然道:“梁山泊,武松。”众人骇怖失色。但素闻梁山好汉替天行道,决不欺压良善,不做卑劣言行自不会吃那打虎好汉的拳头,心中反而多了几分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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