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鸿并不是理智全无,他原本已经扯开上官礼雅,朝我拍来致命一掌,却断然停住了动作。他的两道浓眉揪结成的一个“川”字在不停地颤动着,像刀刻似的清晰,良久后开口:“今天算是你命大,犯不着为了你一个小丫头挑起两国战争!”
“爹……”上官礼雅有些意外的叫了上官鸿一声。
上官鸿怒瞪着她:“真以为你爹我是疯子么?孰重孰轻我还会分!”他挥了挥手又道:“来人!把定南王妃绑起来,随我去会会那个好小子!”
他绑了我,从一处府邸一路带到了城门外。
远处的孙寻骑在马上,手里拿着赤霄剑,剑眉微皱,一双如鹰噬般的双目,正深深的注视着城门口。他那声乌黑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着光亮,不俗又英俊。
晋元军把他围了一个圈。
孙寻,他这是来送死么?!
上官鸿见到孙寻后,变得平静了许多,原本暮气沉沉的脸上展露沉稳:“定南王果然是定南王,够骁勇,可年轻人一味勇字当头,往往容易断送性命。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孙寻骑马驱前。那些围着他的晋元兵,在上官鸿的手势下,纷纷散到两边。
孙寻骑马的样子异常潇洒挺拔,带着毫无畏惧的气场,他嘴角微扬,目光灼灼的朝我看了一眼,不骄不躁地说:“上官将军抓了我的王妃,究竟要干什么?莫不是要因为我的王妃而导致两国大动干戈不成?”
上官鸿的视线也落到我身上,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感到愧疚想放我一马,总之他那一看,带着满满的无奈。
孙寻见他盯着我良久,似乎有些没有耐性:“今日我若带不走我地王妃,恐怕你晋元王很难与我汉吴王交代。毕竟相信晋元国的陛下绝不想与我汉吴开战。若要开战,我曹州地军马定当奉陪!更何况匡邑一事纯属误会。”
上官鸿见惯了大世面,他不削一顾,左眉上挑道:“哼!你的王妃被俘,是你定南王保护不周,不必和老夫扯出国之大事。你现下自身难保,过一会儿便生死未卜,还想和我谈条件?”
孙寻轻笑,眼中露出皎洁而智慧的凶光:“上官将军,我一早说过你治军不严,眼下你整个东明城的粮库都在我一念之间,若你放了我的王妃,我让我的人立马收手,即回汉吴。”
上官鸿有些难以置信,更有些始料未及:“就凭你?”
“难道就你晋元人能随意出入我汉吴匡邑,我匡邑的百姓就不能去你晋元的东明城了?两城临界而已,可这地界是划不开两城百姓的交往。”孙寻从容不迫的从腰间拿出一个烟火条:“我只要把它放上天空,你东明城百姓三年的存量,你边境士兵三年的军粮将全数化为乌有。”
上官鸿表面上不为所动,实则已让人前去查看,半响后,有个小兵在上官鸿身边道:“不知何时我们粮仓周围都被浇了火油,若粮仓起火,汉吴在曹州的援军此时攻打我们,我们恐怕……”
上官鸿猛地一慌,怒斥:“都是废物!粮仓有重兵把手,他们如何得逞?”
那小兵又道:“方才孙寻在我军营前多家自扰,我们们怕他带兵硬闯军营,把所有的军力都调过来对付他了!谁知有几个高手冒充了百姓混进东明城,在粮仓附近击倒我残余留守的士兵,浇了火油。”
上官鸿眼冒火星,气不打一处来:“废物!孙寻刚来的时候,为何不报!”
“报了,都被上官小姐,拦下了。”
上官鸿瞪着身边的上官礼雅,上官礼雅红着脸,低头默不作声。
“上官将军!”孙寻再做提醒,显得耐心有限:“我孙寻言而有信,你放了我的王妃,我让我的人离开,你考虑的如何?”
“你果然是有乃父风范!拿我的弓箭来!”上官鸿放肆一笑,一把把我推向孙寻:“你们走吧,但你要确保能受得了我这箭!”
孙寻不等我反应,双腿奋力一夹马肚子,战马便朝我冲过来。他一把把我拉上马,坐在他身前。此时我的后背紧紧贴着他得胸膛,我从未觉得如此安全。
我眼见上官鸿对着我与孙寻放箭得刹那,被上官礼雅推了弓把。
孙寻策马飞奔,往匡邑的方向急速跃进,身后的晋元军纷纷追出。场面极为壮观。
飞踏的马蹄扬起漫天尘土,我回头望去,晋元军已经被我们远远甩到了身后,变得渺小不堪。
我听到孙寻闷哼一声,抬头看他,他却不动声色策马崩腾,一路冲回了匡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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