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迷』失之殿氛僵硬冰冷的像一座巨大的坟营,幻阵中不时有人醒来选择离开,寒剑派一行人站在大殿的门口相对无言。
显然陆星晚走了,但她留下的那番话给她们的冲击很大。
江涟漪目中流『露』几许伤感和震惊,“师姐,陆师妹的话是真的吗?”
苏静云后有些迟疑和为难,更加觉得无法面对她,尽管她并没有如同师尊那般做,“师妹……师尊和陆师妹之间并不是你看的那么简单,她这些十分不易,你不要多想,我们一直都在想你。”
江涟漪『露』出一个极为勉强落寞的笑容,“师姐,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吧,这里也不是可以细谈的方。”
苏静云欲言又止,她执江涟漪的,“师妹,你真的不要多想,我们对你的感情没有丝毫改变。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取代你在我们心里的位置。”
阿萝整个人是最受击的,闻言却是觉得刺耳,但她也说不出大师姐的话有哪里不对,恹恹的偏头。
白琴荷看着她如此灰心绝望心头一痛,小心翼翼的走去,“阿萝。”
她想起了在执念之境中发生的那些糟糕的经历,有些恨自己为什么意志力那么不坚定,没有识破那些幻阵反而任由其最大的扩大了她的欲望。
比起懊恼,她更担心阿萝对她的态度。
“阿萝,幻境里发生的事情……”
阿萝下意识躲了一下,几乎是脱口而出,“没事,我道那都是假的,你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她从来都是无忧无虑肆意而行的女,如今陆星晚说的那些话一直在她的脑子里旋,让她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白琴荷的事更让她觉得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看清自己这位朋友,理智告诉她幻阵激发的是执念,在幻境里做出的事情未必会在现实里发生,但情感上她还是十分的忌惮甚至对于白琴荷有了一种恐惧。
她会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天白琴荷真的用幻阵的段对付她,她能够察觉和逃离吗?还有在幻阵这里她能够那么毫不留情的杀死陆星晚,那在现实中她有没有做对陆星晚不利的事?
一瞬间,阿萝不禁忆起了这些陆星晚对待白琴荷越来越疏离的态度,还有两个人相处时那种她不能理解的暗『潮』。
会不会这样的事情已经在现实中上演了,是她从前从未发现。
白琴荷是多么细腻而敏锐的『性』格,阿萝并不是一个多么会隐藏自己的人,她的躲闪和疏离她都能察觉,但她不得不强压焦躁,耐心的重新建立她和阿萝之间的信任。
她一向非常擅长掌控自己的情绪,但这么多的努力被一个幻阵的七零八落,她怎么能不懊恼,连带着对阿萝她都生出了几分怨怼。
她们相识这么多,有这么多的感情和默契,难道抵不一个幻境可信吗?
她也忍不住想了陆星晚,其实这是一个很好的前车之鉴。
陆星晚的付出她比谁看得都清楚,从前倒没觉得有什么,但直她这么干脆利落的离开,又经历了这次幻阵中的事,她总觉得如果解决不好这次的危机,她和阿萝之间的关系未必不会走和陆星晚一样的步。
不,应该说会比陆星晚更糟,因为阿萝会想着念着陆星晚,但不一定会这样怀念她。
白琴荷眸『色』暗沉,但她不敢表『露』出丝毫异样的情绪,是佯正常的道,“江师姐说的对,有什么事我们还是等出了秘境再说吧,这里也不是个谈话的好方。当下最重要的是丁姑娘的伤势。”
丁岁岁被伤了灵脉之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后来尽管服下了赵明空给的丹『药』也没有苏醒,好在没有『性』命之忧,不她刚刚不提其他人几乎都要忘了丁岁岁的存在。
江涟漪身体微微一僵暗道差点忘了她,一边向大殿里走,一边表现得十分关心,“岁岁受伤了,严重吗?刚刚醒来乍然见陆师妹我竟忽略了她,实在是太对不住她。”
苏静云连忙也跟了来,“师妹,你放心,丁姑娘的『性』命无忧,是伤势有些麻烦。”
江涟漪走昏『迷』的丁岁岁身边,“底发生了何事?”
苏静云有些不忍,“伤了灵脉。”
连魂不守舍的阿萝都投来讶然的眼。
“怎么会这样?”江涟漪看起来忧心得不得了,内心却在叹,“这个棋子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原本我还想着能不能利用她给主角找点事情。”
系统说,“她实力低微在家族中又不受宠爱,能给主角找什么麻烦,废了废了吧。”
江涟漪也没觉得多可惜,是有些不解,“这是我不明白的方,按照江涟漪的身份和实力什么样的朋友结交不,非得宠着这么一个废物,浪费原本的资源。”
系统想了想,“或许这是你们人类强者的通病,喜欢被弱者依附的感觉。”
丁岁岁的伤情明显不适合再留在秘境中,江涟漪做戏要做全套,自然提出由自己带丁岁岁离开秘境,且这群人分开她无论做什么都方些,不用时时刻刻做戏。
“原本赵公子说将我们引荐宁医那里去。”苏静云想百草谷的蔺医宁医是师姐妹,但是因为理念不同所以有了分歧,“原本我想既然我们百草谷交好,直接将丁姑娘带百草谷去,可底路途颠簸遥远,灵脉的损伤也是越早有解决的办法越好。”
江涟漪立刻明了,自己这位大师姐怕是已经对主角心生愧疚,想要再找机会接近弥补。
那会儿听陆星晚叫赵明空哥哥,虽然不道主角又从哪儿冒出来个哥哥,原着里也没怎么提,但总结下来是赵明空是宁医爱徒,总之还是向宁医求助更近。
这倒也合了她的意,无论远近她都是要想办法解决主角。
江涟漪心中思忖着,连忙应声,“早刚才应该直接挽留赵公子的,不他们现在应该也没走太远,我们追上去应该来得及。”
她说完又叹一声,“长生殿秘境百才开启一次,机会难得,我们贸然去求医不道赵公子愿不愿意答应,何况还有陆师妹……”
阿萝原本没什么精的坐在旁边,现在她哪还有什么心情管别人,更对秘境失去了探究的兴趣,闻言却是振道,“医者仁心,那位赵公子一定会救岁岁姐的。”
她不道跟去以后还能怎么挽留,但是像垂死的人在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总是想抓住点什么才不至于陷入绝望。
白琴荷对所有人的心思都看得清楚明了,算那位赵公子可以恪守医者的原则不为难她们,她们想要再和陆星晚和好却是毫无机会。
说实话,她从前也接触不果决刚强之人,但是『性』格多么强硬的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也会有优柔,唯有陆星晚她所有的柔顺像是湖水凝结成冰,再无化开的可能。
是她斟酌几瞬后底没有泼冷水,对她来说当下最重要的是挽阿萝对她的印象,这个时候若是出言阻拦会更加招致她的厌恶。
白琴荷这样想着心中像是被堵了什么,呼吸有些不畅。
寒剑派一行人商量好后,再没有迟疑,赶紧寻着陆星晚他们的踪迹追了上去。
陆星晚确实没有想他们还会再追上来,一行人有心追一行人行踪随意,没有耽搁太长的时间下自然很快被追了。
林落月本在说自己族人会合,再去探查一下秘境中有没有灵草等,几人都察觉了有人跟了上来。
陆星晚有些意外,她对寒剑派这些人也算了解,道她们个个都不是死缠烂的『性』子,尤其是她已经把话说的那么直接难听了。
林落月难得有些不耐烦,“是不是那些人,他们还没完了?”
曲繁夜一直都没说什么话,这时是开口,“需要我把她们都杀掉吗?”
她这话轻松平淡的仿佛是在讨要点心,“你不给我点心的奖励,我也可以帮你杀掉他们。”
陆星晚按了按眉心,“你是个人,不是个杀更不是一件武器。”
曲繁夜碧绿『色』的眸子漾着清浅波光,慢吞吞哦了一声,竟不在想些什么。
说话间,见寒剑派几人追了来。
江涟漪走在最前,她顶着对面几人各异的目光对着赵明空行了个礼。
赵明空面上没有任何异常,依旧彬彬有礼,是语见有些淡漠,“姑娘有什么事吗?”
江涟漪有些急迫的开口,“赵公子,我的朋友灵脉受损,你也道若是灵脉被废的话,此后的修行之途也算完了。我想请求你立刻为我们引荐令师,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必有重谢。”
她缓了一口,无比诚挚的说,“赵公子,我道我们和陆师妹之间存在些矛盾和误会,但岁岁她是无辜的,医者仁心,我求求你救救她。”
赵明空心中暗叹,倒也没有觉出多么为难,且不说他没有能力治疗丁岁岁,算是需要他出,他相信妹妹也不会让他为难或是干涉他的决定。
他还未及开口,见江涟漪似乎误会什么,有些急切的凝视着陆星晚,“陆师妹,我也求求你,你帮帮岁岁吧,要你答应劝说令兄救人,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她说着竟像是想给陆星晚跪下去。
当然她最终没有跪下去,不说自有旁人拦着她,是没有旁人阻拦陆星晚也不可能让她跪下去。
一来陆星晚并不好这样折辱人的段,二来……她眸光中浮现出更深一层的估量。
她从刚才起有这种感觉,明明她没有做任何针对江涟漪的事情,两方接触下来也总像是她在为难对方一样。
这实在不是一种陌生的氛,她在那个充满预言『性』质的梦境里不止一次感受类似的氛。
其实她本身对于江涟漪并没有太多怨怼,毕竟事情是慕清雪做出来的,又不是江涟漪拿剑『逼』着人把她当做替身。她怪谁也怪不江涟漪头上,是如今站在局外再想一想很多事情值得深思了。
她没有急于下结论也没有急于做反应,颇有些玩味的等着谁会一个跳出来指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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